“话也不是这么说,有得必有失,难免的。”顾川言略停顿了片刻,道,“如今她在霆国,而祁霆两国正交战,那边的战事一天不歇下来,我们就算回了京城,也难保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楚江宸这人比他父皇精明得多,现在是他根基还不稳,祁国乱了,楚见微背后的势力又在虎视眈眈,他分不出心思。一旦等他的位置坐稳了,也他就是拿功臣开刀的时候。表面上高官厚禄不会少了我顾家的,可暗地里的绊子也绝不会比他父亲下的少。” 顾川言陪在楚江宸身边的时间最久,对这人的心性也最为熟悉。 表面是个菩萨,背地里却是个阎罗。 “唉,也是。你说像咱们这些小国里头人、地都不多,宗室也都是一家子人,本来就没什么可争的,可祁国那么大个地方,皇室宗亲那么多子弟,哪一个真的是安分的?做大臣的想拿权打压对家,少不得就要在这些争斗里头动些歪主意,一会儿煽动这个一会儿又扶持那个的,他们文臣少说都长了百八十个心眼子,哪里是我们这些武官能看得穿的?”赵涪陵颇为头疼地感叹道。 “可不是么。” 顾川言道,“再者说了,等楚江宸那里喘口气,肯定是要对付四皇子的,一山不容二虎,真等楚见微凯旋而归,楚江宸的皇位的椅子脚还不得被人家锯掉两只?要是我们这几日就班师回朝了,楚江宸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楚见微换回来,你看祁国朝廷里的这些武将,到最后顶上的不是我爹就是我。偏偏霆国那边带兵打仗的还是我那个倒霉妹夫,且不说赢不赢得了,若是赢了,叶临潇在霆国的声望必定一落千丈,那我三妹妹还不是要落入危险?可要是不赢,必定会有人在两军主帅之间的关系上大做文章,那顾家不就又危险了?” 本来就是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这倒也是个麻烦,”赵涪陵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也别怪赵叔说丧气话,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你天赋是不上乘,又有伯爷教了你这么些年,也够狠够勇,可毕竟还是初出茅庐,真正实战的经验比起那些小将来,其实也多不到哪里去,但是你看这几日守城,就已经有些吃力了不是?这还只是碰上了我。……如今这天下,咱们武将说起叶临潇这个名字,还有哪个是不知道的?伯爷受了伤,战力少不得要打些折扣,可是叶临潇却正是全盛之期,要是真的实打实地对上了,胜算实在不高。” 旁观者清,他在陈国,离祁霆都远,却反而看得明白。 他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想十拿九稳的赢下来,少不得要那个人退一步。但他在祁国做了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