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带个人进来,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又不是安插顾云听这样身份特殊的人。 顾云听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一点什么:“你说看守卷宗的是太皇太后的亲信?” 宫内宗卷都是存放在探查司的,而探查司的内侍官总管,上回顾云听和楚江宸一起见过。 顾云听接手六宫之权这些日子,对探查司也算是有些了解。 探查司总管就这么一个,是个好揽权的,每日汲汲营营,探查司内稍有实权的都是他的心腹,若那日顾云听想拔掉这个人,又不想将探查司内外的人都洗一遍的话,收拾起来恐怕都没那么容易。 所以,所谓老太后的心腹,指的应该就是他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且不论那总管的态度如何,单是楚江宸那里,就绝不像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名心腹的样子。 所以…… 是老太后没有将这人告诉楚江宸,而这位总管也早已起了异心,所以迟迟没有到楚江宸跟前示好? 这么说起来,这总管近来倒是的确时常在顾云听跟前讨好。 可这又是为什么? 后宫女眷的权力再大,那些千丝万缕的牵扯也只是在背地里,不会轻易让外人察觉的。明面上,包括如今后她这宫之内权势滔天的“允贵妃”,也只不过是仰仗着帝王鼻息过活的菟丝子罢了。 “除了卷宗和老奴,可还有别的线索可循?”顾云听有些头疼,索性将那些想不通彻的事都暂且搁置下来了。 “没有了。”禁军统领郝然,连请罪都没脸了。 这大概是他办过的最没头没尾的一件差事了。 几乎什么都只查出了一个表面。 要是换了叶临潇坐在这里,按照往常的旧例来判断,他大概是要被当成无用之人弃之了。 “也罢。” 顾云听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这倒也不能说是他能力不足,查一些陈年旧事的希望本来就渺茫,越是查不到,就越证明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只是,这所有事幕后究竟有多少推手这一点,她恐怕是要重新审视一番了。 如果仅凭闲花宫那献太妃一人,就有这样的手段…… 她将来的路恐怕还真是会很坎坷了,“此事先就这样吧,继续派人留意着,若有别的什么发现,再想办法告诉我。不过也不必追查得太严,免得打草惊蛇。……先求稳吧。” “哎?”禁军统领没有挨训,连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这件事就这样了吗?” “不然呢?”顾云听挑眉,反问。 “……” 是了。 线索都断了。 除了继续让人盯着白贵仪那边,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而且这一次他们派出去的人已经被发现了,之后那白贵仪只会更加谨慎,想从她那里入手查出点什么,恐怕也是难于登天的事,这条线索,和断了也没什么区别。 “其实就算查到了什么,以对方的态度来看,也是不怕的。”顾云听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拿不到证据,就算发现了对方究竟是谁,也没用。” 打蛇打七寸。 如果一击不中,让她逃了,那么注定后患无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