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不想插手这些纷争,那么最好就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就像是驾车前行,明明几匹马拉的是同一辆车,却偏偏朝着不同的方向走。” 那样的话,轻则马车止步不前,严重些,便是车厢被扯得四分五裂。 顾云听点到即止,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顾伯爷当年的威名犹在,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何等场面没见过,何等道理不清楚?还远远轮不到顾云听一个小辈来教他这些做人的道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只是身陷云深处,一时被浮云遮了眼,看不见前路罢了。 …… 顾伯爷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这也是没办法强求的事,但只要他置身事外不插手,顾云听便当做自己刚才没有进过这间屋子。反正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顾伯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不搭理,这大概就是“家人”这个词与生俱来的含义。 顾云听在这里又耽搁了一段时间,回到平鸾宫时,时辰已经不早了,不过冬日夜长天亮得晚,尽管宫廊上早已有来去匆匆的宫人开始忙碌,但寝殿那边还毫无动静。顾云听趁四下无人自寝殿后窗翻入房中,把正匆忙洗漱的阿蔷和谭姑姑吓得够呛。 阿蔷反应快,还未见着人,一直被藏在床底的长剑便已在她手中出鞘,直至窗口。 “……是我。”顾云听关了窗,颇有些哭笑不得。 下属们警惕机敏应该是好事。 然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当成擅闯的刺客,顾云听的心情也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不过被误当作刺客是早有先例,可是逼得阿蔷出剑,却还是头一回。 顾云听因这想法愣了一下,“昨晚出事了?” “有刺客擅闯,意图杀人灭口,好在阿蔷机警。”谭姑姑的面色也有些难看。 “刺客?”顾云听一怔。 又是刺客?怎么,最近这一段时间,只要是顶着她这张脸,就会招人恨? 她皱眉,又问,“可曾看清对方的长相?” “没有,天色太黑,好在他也没看见我长什么样子。”阿蔷道,“此人身法很快,轻功也不错,我怕惊动别人,所以不敢追。” 顾云听边听她说,边坐在床边,低头果然瞧见锦被中央有一道不浅的刀痕。裂开的痕迹底下沾着一丝血迹,不过只有一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很容易会将那点暗褐色与被面上的刺绣混淆在一起。 “可有伤到?”顾云听问。 阿蔷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只是被刀刃蹭破一点皮,已经处理过了,没有大碍。” “好在对方没有在刀上涂毒,”谭姑姑大概还在想夜里的事,面有忧色,“也不知究竟是谁派来的人,竟屡次三番派人刺杀。前一阵子才刚闹过刺客,这还没过去几天光景,就又下手了!主子,如果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只怕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我们在明,而他们的人在暗,防不胜防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