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看她的人,想从她眼底看见什么样的表情。 楚江宸很喜欢看到这个一向镇定从容的女人露出小鹿般湿漉漉又茫然无措的神色,这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必须保护这个人”的使命感。 时至今日,楚江宸都快忘记自己究竟为什么喜欢这个女人了。 他并不奢求自己能困住一只鹰。 所以他设法找来了药物,把塞上鹰变成了花下眠的江南乌燕。 什么落拓自在,那些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这个人在自己掌心逃不出去,就足够了。 楚江宸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疯魔。 但是他不在乎。 转眼便是年底。 顾云听的病情还反复,连出门走几步经了风回去便少不得要小病一场。尽管后几日这样的状况好了许多,楚江宸也仍然不敢再让她出门,于是年底的宫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主位上俯瞰朝臣,看起来是真的像极了孤家寡人。 众人看在眼底,回去又纷纷重新拟定了劝他纳妃的折子,在年节之下,便加紧递到了楚江宸案前。 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将此事又向前推了一步。 宫里的春节实在无聊得很。 顾云听无处去,便裹得严严实实的,在龙章宫的庭院里点爆竹自娱自乐。 每次爆竹猝不及防的炸开,“噼里啪啦”的声响就会把一群毫不知情的内侍官们吓一跳。 这样恶劣如小孩子恶作剧般的活动倒也有趣。 楚江宸看得兴起,批完折子,也偷偷独自溜过来加入了这项娱乐活动。 “……” 转眼找不着陛下的季公公在被猝然炸起来的爆竹声吓过之后,决定联合着龙章宫内几个敢怒不敢言的内侍官一起,这几日都不要搭理他的陛下和贵妃娘娘那两个幼稚鬼了。 顾云听倒是没有想到楚江宸也会玩这个,意外的觉得这人除了说谎之外,倒也有几分乐趣。 严格意义上来说,说慌这件事对于顾云听来说并不算什么。 像他们这种人,自己嘴里就是没有一句实话的,哪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 顾云听看准了一行宫女从月洞门外经过的时间,点燃了爆竹,和楚江宸一起偷偷躲了起来,暗中观察。 两个促狭鬼藏在角落里。 “噼里啪啦”的爆竹燃烧声在安静的庭院里炸开,宫女们被吓着了,纷纷喊着“嗳哟”、骂着“作死了”,作鸟兽状惊叫着四散。 两只促狭鬼笑了起来。 这样的行为究竟好还是不好,两人心底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长天老日的,安生做人太无趣了。 “太坏了你,做什么这样吓唬别人?”楚江宸眼底含笑,如雪天里一阵温柔和暖的风。 “这火折子还是你递给我的。”顾云听嗤笑着,揭穿对方的假面。 她这些天要么装乖巧,要么就索性不说话,只有恶作剧的时候,才会表现出独属于她的那种恶劣和意气风发。 是和没有灵魂的木偶截然不同的样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