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蓄意,既然没出什么大事,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不好么?” “你话里有话。”楚江宸都不必从公文之中抬头,就能猜到顾云听的神情,“没别人,不必如此,在想什么,直说就是。” “她们两个的父亲,甚至是整个亲族,都是动不得的人,陛下投鼠忌器,如果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自然不会罚她们。”顾云听随口说。 楚江宸愣了一下,搁下了公文,想反驳那“投鼠忌器”一说,以证明自己还没有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然而思忖良久,也没能找出个证据来,只能皱着眉头,沉着脸,道:“……后宫干政是大忌。” “我知道,只是陛下让我直说,我又哪里敢有所欺瞒。”顾云听仍旧漫不经心,说是不敢,却没有半点诚意,“陛下养过雀么?” 她忽然转移了话题,楚江宸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笼中雀,那种羽毛五彩斑斓,鸣声清脆的。” 楚江宸有些认真地想了想:“若是朕后宫这一群莺莺燕燕不算,那就没有。” “其实也算。”顾云听笑说,“养在同一个笼子里的雀鸟,少不得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互啄,一雄一雌的相思雀尚是如此,何况是一群雌鸟。养雀么,小打小闹,原本就是乐子。” “……朕是昏了头了,才会和你谈姬妾。”楚江宸不禁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什么?”顾云听不解。 “不是,为什么每次你提起女人,都像是那种……妻妾成群、阅女无数的中年男子?” “……”那是挺冤枉的。 “你什么时候又养过相思雀了?” 好在顾云听原本就正沉默着,忽然猝不及防地被试探了这么一句,那瞬间的错愕也融于先前的片刻沉默之中,便没有让人觉得突兀。 “我没养过啊。”顾云听抬眸时,一脸茫然,“书里翻到的,还是陛下让人送来解闷的书,陛下自己没看过?” …… “主子,您那样和陛下直说婉贵人和沈美人的事,会不会不太好啊?” 替楚江宸去蒹葭宫安抚的路上,谭姑姑凑近了顾云听,小声地问。 这回出来是正儿八经得了楚江宸准许的,所以顾云听身边自然还带了松烟、灵芝等人,不过谭姑姑说得本也就是她们想问的事,没什么出格的,倒也不必避着。 “你们都听见了?”顾云听扬了扬眉毛,同样小声回问。 “啊,只奴婢几个为了方便伺候,所以站得近些,听见了。”谭姑姑道。 当时季公公带她们退下之后,也没走多远。所以她们几个才听得惊奇。 历来,就算是皇后,提起后妃之事,也总是十分委婉。这样的地方,真相如何本就不大重要,往往明面上有一个妥当的说辞能遮掩过去,也就是了。 从没听说过哪个宫妃这样直晃晃地对天子讲那些女人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于妒忌,所以故意说人家的不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