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谲实在是把他坑得不浅,宿羽的人性已经消失了,连拿吴谲做筏子搞事都懒得想了,只盼着能赶紧把这个白毛白薯脱手。 伙计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手上的蒸笼,蒸笼里的包子白白胖胖冒着白气。 宿羽舌头打了个结,“这是什、什么馅儿?” 伙计拿起一个包子扔了出去,三条巨大的野狗飞速扑了过去,撕咬着抢成一团。一条黑狗没抢到,缓缓转过头来。 眼睛发绿,活生生一个被人肉催疯了的狗阎王。 太阳从东边升起来,挂在正当中,又往西滑下一点。 宿羽老老实实地写了封信,没敢写“燕燕郡主收”,而是信里包信,先寄到驻地外的流民村,再让烤肉串的大叔转交给燕小将军。 他把信交给伙计,然后趴在窗口发愁,看着楼底下来了一队北济卫兵,吵吵嚷嚷地在墙上涂满浆糊,贴上新的通缉令。 宿羽眯着眼看了一会,就着刺眼的阳光看清了那新画像。画上的人浓眉大眼且满不在乎,不用看字都知道,这次真画的是家徒四壁的切云侯本人。 一方面不得不称赞一下何达溪的办事效率,另一方面也真的得惊叹一下金陵扫把星克天克地的余威,宿羽就偷了张把他画得娘里娘气的画像,现在简直点背到家了。 那群卫兵贴完画像,提起浆糊桶走了。 宿羽扯嗓子喊了一声:“那个谁!上来一趟!听见了出个声!” 没舌头伙计敲了敲墙壁,以示这就来。 外面街上没一个人影,趁着伙计正在上楼、还没看见画像,宿羽双臂一撑窗沿,悄没声儿地翻了出去。 他像只壁虎一样从二楼墙上迅速溜到底,三下五除二把那浆糊未干的画像撕了下来,团吧团吧丢掉,然后为了避免空缺位置太扎眼,他把几个时辰前还宝贝似地揣在怀里的心上人玉像拿出来,麻利往上一拍。 切云侯心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要。劳驾陛下挡挡刀了。 宿羽爬上墙去,刚刚好听见木门被敲响。 他拉开门要了碗素面,一边呼噜噜吃面,一边不失恶劣地在心里骂了吴谲一句:臭小子,让你不听话,让你乱开门。 按照以前的脚程来算,从野狐岭到九回岭,一个来回至少也要花三四天。但现在谢鸾大笔一挥,除了军用驿站之外,把沿途驿站全都分给了各地奸商经营。 奸商有奸商的法子,换马用鸟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承接了军中换下的头一批烧煤小车,现在在二岭之间跑一个来回,最多就能花两天。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