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种种,为剑冢主人的剑意所化。不用多想,眼前只是一方幻境。而剑冢的主人又是谁,朱仁或许不知道,也没提起,而他来自于前辈们的叮嘱应该不会有假,便如他提醒岳琼所说,固然幻象重重,只须心神不乱,秉持一念,便可穿行无碍。 而剑冢的主人是谁?何为剑意? 倘若此间真的藏有九星神剑,而九星神剑的主人,苍起,便该是剑冢的主人。而剑诀有云:知己知彼,相敌而动,曰剑意。那位剑冢主人的剑意又是怎样,为何取名一寸峡? 无咎忖思片刻,无从分解,干脆不再多想,循着小径抬脚往前。 青草野花,栩栩如生,田野村舍,历历在目。便如真的回到了乡间,使人不禁为之心境悠然。 而他没走几步,眼光落向田间的野花,稍稍迟疑,抬脚走了过去。不待伸手采摘,一阵光芒闪动。那近在眼前的野花,倏然消失,随即出现在不远处,却是可望不可即。四周景物依然,仿佛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微微一笑,转而继续赶路,忽又蓦然一怔,暗暗疑惑不已。. 脚下踩过的还是那条铺满野草的乡野小径,而太实等人的身影已然消逝无踪。而明明方向一致,并坚信那几位伙伴就在前方,却因一步之差,如今已是殊途各异。 或者说,脚下的路,只能自己走,谁也代替不了!同一片天地下,一步之差,一念之别,风景亦将不同!嗯,有点道理,也颇为的有趣! 无咎继续前行,欣赏着远近的田园风光。 一阵云雾随风飘过,村落中走出了一个少年郎。只见他十五、六岁,相貌朴实,衣着简陋,却双目有神,唇角带笑。他背着包裹,大步流星。 那是谁家的孩子,又要往何处去? “喂——” 无咎禁不住出声呼唤,随即又摇了摇头闭上嘴巴。 且记住了,此间所见均为幻象。只要不为所动,便可安然无恙穿过一寸峡! 无咎脚下不停,而两眼还是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少年郎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那少年郎并未听到呼唤声,继续大步往前。而村中却追出五、六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各自还拿着棍棒,并喊叫不停:“风昊,你个没爹没娘的野种,站住……” 叫作风昊的少年,抬脚想跑,却已被人追上,索性丢下包裹,返身赤手空拳冲了过去。一阵混乱之后,他带着满身的血迹昂首站立。五六个对手却是躺在地上,一个个狼狈不堪。 风昊捡起包裹,抬脚继续往前。 身后有人叫骂:“有胆别走,定然要你好看……” 风昊脚下一顿,扭头啐了一口:“呸!与尔等争长论短,输赢无趣,倒不如就此远去,方不负此生所愿!” “你一个乡下的野孩子,有何抱负?” “走遍天下,逍遥四方!” 那个叫作风昊的少年,带着一身未干的血迹,抛开凡俗的恩恩怨怨,义无反顾地走了! 此刻的所见所闻,均为虚幻。而那个少年的豪言壮语,还是让人敬佩。`他叫作风昊?名字不错,却不知与这方幻境有何关联! 无咎注视着那少年的背影,随之往前行去。彼此相隔不远,彷如置身于同一片天地之中,却似梦境,虚实相间而又互无交集。 又是一阵云雾飘过,那个少年的背影渐渐消失。 须臾,他出现在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之中。随即马蹄声响,一群持刀的莽汉追来,接着血肉横飞,惨叫阵阵,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幼,相继倒在血泊之中。 风昊拼命逃窜,好不易躲进了茂密的树林。而一匹烈马随后而至,钢刀的寒光令人绝望。眼看着他在劫难逃,而那骑马的汉子却被树枝扫落坠地。他急忙捡起落在身旁的钢刀,不管不顾劈了出去。 人头窜起,血水喷溅。 风昊吓得扔了钢刀,失声哭喊起来。而一阵马蹄声临近,他慌忙抹了把泪水,一头扎进密林,终于逃得一条性命…… “呵呵,想当初自己初次杀人,与那孩子的情形倒也仿佛!” 无咎感慨之余,摇头笑了笑。他只当看风景,有着置身度外的轻松。 又是一阵云雾飘过,风昊再次现出身影。此时的他,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蓬头垢面,十足一个乞儿。不过,他的身旁多了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他称呼对方为师父,而对方称呼他为昊儿。须臾,云雾之中冒出一座高山,还有山门牌坊,名为古云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