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杀了,便也杀了,又何必多言!” 妙闵不以为然放声笑道,摇摇晃晃踱步往前:“你此时已自身难保,何妨想想自己的安危呢……” “你……此前所说,尽为谎言?” 厚厚的一层骨灰,几近堆满了整个万灵塔。有人陷入灰堆中,处境艰难,仅靠着一个石鼑站立,犹然摇摇欲坠而难以自持;有人闲庭信步,一如胜券在握的轻松与从容。 “也不尽然,为了取信于你,我所说的多半都是真话,呵呵!” 妙闵停下脚步,笑容一敛:“交出你的神剑,换来一条活路,如若不然,神魂俱消而后悔晚矣!”他虽然话语随意,而暗含的杀机却是不容置疑。威吓过后,他又惋惜叹道:“哎呀,你还年轻,死了多可惜,切莫一失足而成千古恨!” 无咎的双眼闭上,又缓缓睁开,像是不认得那个说话的老者,微微摇头:“我早便料到,会有今日……” 自从与妙闵、妙山结伴同行的那一刻,他便有过不祥的猜测。而为了摸清两位长老的底细,以及用意,他所幸将计就计,指望着另有收获。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关头,竟会横生如此之多的变数,且真真假假让人根本无从分辨。 果不其然,人心难测啊! “你早便料到,又能如何?” 妙闵的话语声变得深沉起来,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阴险的意味。 “你背叛仙门,投靠神洲使,暗害祁散人,嫁祸于妙山……” 无咎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只见妙闵的神色有些慌张,挥手叫道:“你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 无咎咬牙切齿般哼哼着,旋即又眉梢一展:“我曾问你,是否知晓冰蝉子这个人……你矢口否认,显然心里有鬼……我一时无暇追究,你却迫不及待跳了出来……还敢抢我的神剑,嘿,你找死……” 他说起话,显得极为艰难,且语不成句,断断续续。而他古怪的笑声中,却透着隐隐的怒意,以及疯狂的杀气。 而正如所说,神洲使,一个域外的神秘高人,乃是所有仙门最为敬畏的存在。一个仙门的长老竟然对此摇头不知,其中必然有诈。 妙闵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曾经的疏忽大意,却又不以为然,两眼一瞪:“为了仙门久远,为了神洲的安宁,我的一番苦心天地可鉴,又岂容你一个小儿肆意污蔑!”他抬手抓出一块玉佩,厉声又道:“你既然不肯交出神剑,就莫怪我翻脸无情……” 无咎依然站在灰堆的当间,手扶着石鼑,佝偻的腰身在微微颤抖,很是痛苦不堪的模样。而他乱中那半张苍白的脸上,却带着冷峻讥诮的神色,尤其他眸中闪烁的诡异金芒,更是充满了一种蔑视。 妙闵似有羞怒,抬手一抛。 玉佩出手,“砰”的一声轻轻炸开。眨眼之间,一道剑光离地数丈悠悠盘旋。 “剑符?” 那小巧的银色剑光,看着倒也寻常。而不过瞬间,突然光芒大作。随之一道异常强大的威势充斥四方,凌厉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无咎的两眼一缩,脸色骤变。而他依然难以置信,不由得苦涩失声:“地……仙……剑……符……” 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的眼光与见识也是今非昔比。 那剑符的威力,只怕比起自己的“五剑合一”还要强盛几分。怪不得妙闵可以杀了修为更高的妙山,也难怪他有恃无恐。不过,神洲仙门罕见地仙高手,他又从何处得来如此强大的剑符? 妙闵杀心已起,再不啰嗦,双手掐诀,猛然大吼:“疾——” 与此刹那,“喀喇”一声闷响,犹如破风,又似虚空撕裂的动静。那银色的剑光不再盘旋,而是微微抖动,旋即带着刺耳的呼啸,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