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时辰过后,一行停下脚步。 只见前方的黑暗之中,天穹之上,一截数十丈的山峰倒悬着,似乎看着眼熟,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而韦春花与韦柏却是脸色微变,双双失声—— “天呐,归路已无……” “难怪此前地动山摇,原来如此。而太叔子曾亲口提起,秘境开启十日,方才关闭……” “许是祭坛崩塌所致,半空山沉入海底,堵死了唯一的退路。不过,我记得太叔子同样提起,每月中旬,半空山浮出海面一回……” “如若不然,你我岂不是要困在此地,再无脱身之日?” “唉,谁又知道呢,只怪老姐莽撞,也害了无先生……” “无先生,如何是好……?” 来的时候,记得清楚,海面上悬浮着石山,石山的下方,漩涡的深处,乃是一个偌大的地穴。而地穴,便是半空境的入口。如今入口已无,却多了半截山峰。也正如所说,被祭坛的禁制触发,那座半空山突然沉入海底,恰好将唯一的去路,给堵得严严实实…… 韦春花与韦柏错愕之际,后悔不迭,转而又看向某人,指望着对方有个决断。 而无咎则是昂着脑袋,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那倒插的山峰,突兀在穹顶之下,虽也诡异,却也壮观,只是无端困在其中而难以脱身,又着实叫人无可奈何。 不管修为如何,神通怎样,面对天地之力,一点用处没有! 韦柏转身凑了过来,焦急道:“无先生,你机智过人,修为高强,快拿个主张,否则……” “哼,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唯有等到下月的中旬再行计较!” “倘若半空山不再上浮……” “今生今世,困守此地!” “啊……” 无咎的话语中透着怨气,也不怪他,只为救人而来,却将自己陷入其中。 韦春花则是原地踱步,连连摇头叹息,片刻之后,歉然道:“先生,都怪老婆子……” 她性情火爆,喜欢独断专行,而一旦犯了错,倒也从不回避。如今难以脱困,使她刚刚平复的心绪又被愧疚占据,而不等她出声,便被某人抬手打断—— “此前的事,休要再提,设法脱身,方为当务之急!” “嗯,不若四处查看,或许另有出路也未可知!” “便如老姐姐所言,回头再聚!” “先生,途中小心……” 无咎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空旷荒凉的深处寻去。 而韦春花则是拱手相送,话语中透着由衷的敬意。那个年轻人,虽然救了韦家,重创各方高手,并逼得她以命相托,却依然难改她心头的成见。 而从这一刻起,她终于彻底折服! 危难关头,谁能屡次舍命相救?既往不咎,谁能如此宽宏大度?与兄弟们相处和睦,谁能这般重情重义?心思缜密,杀伐果断,却谁能如他洒脱不羁,云淡风轻? “韦柏,你我分头行事,莫让先生过于辛苦……” “师姐,你好像变了……” “哼,老姐变得耳聪目明了!” “……” 三人离开原地,分头寻觅。 无咎才不管韦春花如何的变化,对待身边的人,他没有心机,也懒得耍弄手段。而既然有了先生的头衔,自然要行使管教的职责,正如当年的风华谷,或边关的军营。而遑论是先生,或将军,他如今都不想再次失去兄弟,失去同伴,以免天涯过于寂寞。 而此时的他,无暇追究孰是孰非,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