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静观其变,或另寻对策……” “昆仑虚?” 月仙子似有惊讶。 子车点了点头,道:“此前我先行一步,有所获悉,据说昆仑虚的称呼,来自玉真人,并借他之口,传播开来。而昆仑虚,位于上昆洲腹地。其方圆数万里,为阵法禁制所笼罩,仅有一道天门连通内外,却又无从穿越而令人却步。” 月仙子的秀眉微蹙,自言自语道:“尊者,现身了……” 墨规伸手抚须,沉吟道:“或许是吧,否则玉真人也未必知晓昆仑虚。怎奈那位高人,神威莫测……” “嗯,玉神殿仅有寥寥数人见过尊者。而倘若异地相遇,只怕我也未必能够识破他的存在!” 月仙子的话语中,似乎多了些许凝重,她轻轻挥动长袖,手中举起一块玉镜。随着光芒闪烁,玉镜中呈现出一张绝世的容颜。她冲着镜中的人儿凝眸端详,遂即又手拈发梢而神色含羞。 墨规与子车,忍不住摇头出声—— “月莲,你并非寻常女子,而是肩负重任,还当远离儿女私情!” “你已深陷其中,若有不测,岂非辜负了族中的老幼……” 月仙子的笑容消失,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冷艳。她收起玉镜,昂首远眺,轻声道—— “我若遭遇不测,你二人便跟着无咎。他会带着银月族,逃脱这场天地之劫!” 两位老者神色一僵,面面相觑…… …… 立足所在,乃是千仞高山。 就此俯瞰,荒原万里而空旷无际。 山顶上,有人背着双手默然而立。一阵淡淡的腥风吹来,他斑白的胡须微微摆动。 这是一位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相貌平庸,神态随和,乍一见便如山野老翁,周身上下看不出丝毫的修为。而一尘不染的长衫,头顶的玉簪,以及他淡然如风的气度,表明他并非寻常之辈。或者说,他是一位深居简出的高人。 “五洲已现,元会当临,量劫注定,天运使然……” 老者轻声自语,目光深邃。他抬手指向那空旷的荒原,淡淡示意道—— “便是此处!” “遵命!” 几丈之外,站着三位中年男子,皆威势不凡,齐齐举手响应。 老者微微颔首,又道:“不必惊动原界家族,且从玉神界召集人手。唉,时不我待啊……” 三位中年人再次拱手领命,而其中一位长眉细目者有所疑问—— “多日未见虚厉的踪影,是否派人找寻?” “他死了!” 老者依旧是面向荒原,话语中波澜不惊—— “虚厉的魂牌已碎。” 三位中年男子,皆愕然不已。 祭司之上的高人,皆有魂牌存放在玉神殿内。一旦魂牌碎裂,则意味着人已身陨道消。而虚厉祭司,乃是天仙,谁敢杀他,谁又能杀了他? “还能有谁?” 老者似乎无所不晓,继续说道:“以他当年的地仙修为,便能够斩杀叔亨。果不其然,尾介子、崇文子与昌尹,又先后命丧他手。老夫断定他杀了虚厉,哼……” 话到此处,他似乎有些恼怒。 “老夫殿下的祭司,被他杀了五位、囚禁了两人。倘若任他这般猖狂下去,只怕整个天下都要被他毁了!” 三位中年男子面面相觑,便要出声。 老者摆了摆手,自顾又道:“天数既定,无从逆转。此间不宜耽搁,且由老夫会一会他——”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缓缓淡去,便好像他来自虚无,又归于虚无…… …… 又一处山顶上,坐着一群修士。 乃是裘家的六位弟子,与祁散人,或无咎。 接连飞行数日,所经之地,依然是满目的荒凉。而裘兴子与裘荣子不敢大意,吩咐众人歇息。无咎本想提出建议,或攀谈两句,却不得理会,他只能作罢。 或许在裘家的高人看来,一个晚辈应该有自知之明,能够同行已是莫大的机缘,又何必那么多的废话呢。 而裘家的弟子,倒是与无咎日渐相熟。 “祁兄,一路之上,总是占你便宜……” “凡俗有句话,酒肉不分家,请——” 无咎与裘俊坐在一起,两人举酒畅饮。见裘俊的三位师兄弟目露眼馋之色,他又抓出几坛酒扔了过去,遂即换来一张张笑脸,彼此倒也相处甚欢。 而裘兴子与裘荣子,自有前辈的矜持,索性转过身去,两个人窃窃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