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兄也该清楚,神族的大批高手,已逼近到了三千里外。倘若你我匆匆离去,神族必然知晓传送阵的去向而随后追赶。数十万里的路程呢,你我逃脱不难,而你我的弟子,凶多吉少啊……” 万圣子虽然老奸巨猾,而对于老伙伴他没有任何隐瞒。 “此地城防坚固,且稍作抵抗,摸清神族虚实,再离开不迟。却要避开天诸谷,由青田另设阵法。否则神族尾随你我而去,难免泄露东夷城外的传送阵。” 万圣子抬手一指,继续说道:“凭借护城阵法,以及谷百玄、青田的相助,即使刑天到来,也足以撑得三、五日。” 鬼赤微微颔首,道:“万兄计策缜密,与无咎有得一比……” 又是某个小子。 万圣子吹起胡子,不满道:“哼,他怎比得过老万?” 便于此时,天地间突然“嗡”的一声,随之气机变化而风雨顿消,一层若有若无的白色光芒笼罩了整个磐虎城。 “呵呵!” 万圣子忘却了不快,笑道:“多亏了老万的先见之明,此前并未毁去阵法……” 他尚自得意,鬼赤提醒道:“神族高手,已逼到城外……” 与此同时,谷百玄匆匆而至。 “护城大阵,已修复开启。你我三家联手防御,阵法的威力远胜从前。不过,神族来势不小……” 万圣子与鬼赤,踏空而起。 三人离地十余丈,居高远望。透过阵法看去,城外的风雨未歇。 便在那朦胧的风雨之中,冒出成群的人影,或是踏剑、或是御空、或是驭兽,足有数千之多。而为首的老者,怀抱法杖,威势不凡,却面带怒容。 “支邪?” “天獬郡的长老?” “他远在东夷城,怎会来到此地?” 万圣子与鬼赤、谷百玄,皆诧异不解。 却见支邪飞抵磐虎城,低头俯瞰。 许是阵法阻挡,看不清城内的情景,他运转法力,扬声道:“何方贼人,与我现身说话!” 谷百玄忙道:“不必理会……” 城内仅有数十人,他怕暴露虚实,故而有所担心。 而万圣子却拈须忖思,摇头晃脑道:“所谓的虚虚实实,兵者诡道也……”他眼光一瞥,鬼赤恰好看来。他稍稍尴尬,辩解道:“我不过是借用那小子的说法,而计策大不相同。且拭目以待,由我对付支邪!” 谷百玄不敢阻拦,只得传音吩咐看守阵法的弟子予以接应。 万圣子已大袖飘飘,冲天而起…… 转瞬之间,人在阵外。 风雨扑面。 万圣子拂袖一甩,雨雾炸开,他踏空而立,威势沉凝。 数十丈外,支邪与他隔开对峙。千丈远外,则是数千个神族弟子,皆罩着护体法力,便像是雨雾中的怪物而蠢蠢欲动。 “万圣子?” “呵呵,老万也是有名的人物。没错,正是本人!” “公孙无咎,他……” “他……他便在城内。” 面对支邪的质问,万圣子正色回应。谁料某人的大名,再次出现。他很是郁闷,顺口编了句瞎话。而念头急转,他趁机反问道:“支邪,你怎会来到此地呢?” “哼!” 支邪忍不住冷哼一声,怒道:“我天獬各地接连遭到灭谷、灭城之灾,一个活口不留,噩耗传到东夷城,这场灾难已持续了一个多月。我即刻带人一路寻来,直至天獬、狻猊的交界之地,方才找到尔等的踪迹。万圣子……”他举起法杖,吼道:“我要用你的污血,祭奠我死去的族人!” 万圣子却后退几步。 “说清楚了,动手不迟。” 支邪踏空往前,步步逼近。 “你敢抵赖不成?十数个神族栖息之地,上万的族人啊,被你斩尽杀绝……” “并非我一人所为,还有无咎呢,他与数百高人便在城内,何不与他算账?” “磐虎城幸存的弟子亲眼所见,贼人仅有数十,并无头顶玉冠的年轻人。我以为又是无咎的诡计,而你的虚言欺诈,无非试图遮掩,他不在此地。” “你……” 本想打探口风,问个虚实,反而被人看出破绽,摸清自家的底细。 万圣子欲辩无言,强横道:“你并非对手,让刑天与我较量!” “你也并非公孙无咎,休得口吐狂言……” 这话听着气人,老万竟然不能与那小子相提并论? 对话之际,支邪已逼近到了二三十丈外,猛然举起手中的木杖,随之风雨倒卷而杀气凌厉。 而万圣子的心头,杀机更甚。他身形霍然暴涨,仰天嘶吼已一声。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已化作一头白色的巨猿,挥拳捶胸、神态狰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