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 金老板看了看周围摆设,一张一米不到的小木床,上头整整齐齐叠着两床棉被,枕头上盖着一张淡粉色绣金线牡丹的枕巾。床尾有个竹篮子,内里蒙了一块淡蓝色的花布……看不出来,屋里空无一物,收拾的却挺干净。 “害,那是我妈缝的,让我把衣服放里面,不能乱扔。” 金老板点点头,忽然道:“那你爸呢?”也不知怎么回事,从见到她第一面,他就一直有这个疑问。后来见过这么几次,也从没见过她男人。 鸭蛋小嘴一瘪,用脚尖踢着木头门槛。 金老板以为他是经常被爸爸打,跟爸爸关系不好,也没再多问,而是迅速的换下湿裤子,才发现屁股墩儿有块泥巴印子……他历来爱洁,这般狼狈自从离婚后还是第一次。 以前在朱家,早出晚归地里刨食,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身上带点泥都算好的,可就算身上带血,也没换来……他长长的叹口气。 果然是老咯,总想起以前那些事。 忽然,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腰部以下,他回头,鸭蛋那孩子正在把风,一丝不苟。 过了一会儿,又感受到视线,再次回头,那孩子又一本正经的模样。 金老板有点好笑,“没见过你爸的?”手下没停。 鸭蛋有点害羞,知道瞒不过他,索性跑过来,大咧咧看着:“救命叔叔你见过鸭蛋吗?” 金老板眉头一皱。 “不是我这个鸭蛋,是真的小鸭子下的蛋,有这么大。”他晃了晃自个儿拳头。 “嗯。”也不知道他什么联想。 “那你知道什么是受精卵吗?就鸭蛋里的小黑点。” 金老板提裤子的手一顿,总感觉这孩子怪怪的,别的农村小孩要么压根没听过这个词,要么知道了也羞于出口。 鸭蛋有点紧张,“我问过我姐,她不知道,还问过五年级的向大华,他也不知道……但问老师的时候,却被老师骂了……” 村小学那几个代课老师,自个儿一知半解说不清楚,为了维持老师的绝对权威,自然只能把气撒他身上。唉,金老板不知不觉放轻了呼吸,“真想知道?” “想啊!省得我妈不跟我说,等我自个儿知道了还稀罕……”他一副非常不屑,又非常渴望的模样。 金老板心头一梗,抬手止住他的豪言壮语,他母亲的做法是对的。这般性.启蒙的知识,该他父亲来说才对,当然,也不适合他这陌生人置喙。 鸭蛋性子执拗,等了半晌得不到答案,急道:“救命叔叔?” “问你爸去。” 鸭蛋的嘴巴瘪得更紧,双颊鼓鼓,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仿佛下一秒就有泪珠子掉下来。 金珠很诧异,这娃不爱哭他知道。那次在粮食局小区差点儿“淹死”,他都只是闭着眼睛干嚎,一滴眼泪没掉。这得是多差的父子关系,才让一个孩子对父亲这一角色一无所知? 唉!他暗叹一口气,“几年级?” “二年级。” 金珠再次揉了揉太阳穴,那可真是屁事不懂的年纪。 “等你上初中老师会讲。”见他刚亮起来的眼睛又熄灭下去,金珠居然有点不忍,“但我也可以跟你讲,很简单。” 他要是十八岁,大可直截了当,可八岁,毛都没长,这可真是为难人的。 *** 林凤音把价格谈到六毛的时候,换裤子二人组终于下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着一大一小之间好像有了某种默契。 她尝试着把鸭蛋叫进厨房,“叔叔跟你说啥了?” 鸭蛋的眼神不敢与他对视,顾左右而言他:“没事。” 问烦了就是:“哎呀这是男人的事。”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