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轻易下决定,想着还是咨询一下张文顺再说。 谁知第二天中午,张文顺居然亲自上门了。他没再穿满身机油的工作服,而是一条清爽的牛仔裤配文化衫,头发短短的跟大学生一样精神,令人眼前一亮。 “呀,张哥来了,快屋里坐。” 这几天秧苗发绿,虫害也多,老两口回村除草打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张文顺也不进里屋,只站在院里,掏出一张纸条:“我昨晚问了下,我二姨家刚好有两间临街房租要出租。” 他犹豫一下,“但位置尴尬,在巷子里入口第三家,距离不远不近,也不够热闹……” 林凤音却已经非常感激他了,递上一碗冰镇酸梅汤,“先解解渴。” 张文顺接过,尝试着喝了一口,“嗯,不错,酸甜适中,乌梅量掌握得不错。” 林凤音轻笑,“不错不错,遇到个懂行的,再赏一碗罢。” 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摆脱上辈子“水性杨花”的名声,她都尽量避免跟异性开玩笑。此时笑语晏晏,眉目弯弯的模样,张文顺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看着看着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在哪儿呢?” “嗯?” “我问张哥说的铺面在哪儿。” 张文顺这才递过已经捏得汗津津的纸条:“县医院正对面,叫铜钱巷,铁门上写着字,房东姓王,是我姨妈,你去了叫王姨就行。”他挠挠头,感觉手心的汗更多了。 对面的人儿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娇俏得仿若山间黄鹂。 张文顺愈发不自在,这是怎么了?他的局促有这么明显? 林凤音眼睛亮亮的,“我昨儿也正好去到那家,咱们这叫啥……” 本来想说“英雄所见略同”,可张文顺却接口道:“心有灵犀。” 这回,林凤音也红了脸,不好意思看他。心里有种她不敢细想的冲动,这种感觉于她是非常陌生的,因为她两辈子从未体会过。 “我本来应该陪你去的,可她这人挺古板,万一适得其反……”张文顺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已全然感觉不到天气的炎热,心里只剩临出门前小徒弟们说的话——“什么时候把林姐娶回家啊。” 是啊,什么时候才能够啊? 他也想问问自己。 林凤音忙点点头,表示理解。“进屋坐吧,再晒就要中暑了。”那脸红得大西瓜似的,居然纯情得有点可爱。 小陶在门口,大夏天里居然感到一股凉气,默默往旁挪了两步,心道:我的林姐诶,你是我亲姐!从昨儿回来,你们这是第几次孤男寡女了? 昨儿才压完马路,今儿又上家眉来眼去,那要去了没人的地儿,还不得……可怜老板还不知情,火急火燎赶回来却眼睁睁看着俩人……唉! 找回妙然,老板整个人好不容易活泛起来,这半年忙着全国各地开拓市场,金氏粮油是打出知名度了,可看中的肉却被别的狼叼走了。 呸呸呸,就这劳改犯算啥狼,顶多是条狼狗,见到真狼只有夹尾巴的料。 “老板,咱们回去吧,改天再……咦,人呢?” 金珠早已大跨步进了向家门,几乎是用“踹”的力度推开堂屋门,阴沉沉看着孤男寡女。 林凤音一愣,“金……金老板?”以为是风把门吹开,心里还纳闷,夏天的风也这么大吗? 张文顺却率先起身,伸出手笑着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金珠挑眉,看了看他的手,懒得与他握,而是看向女主人:“鸭蛋没在?” 林凤音看看墙上挂钟,上午十一点,怎么可能在家。总感觉他是无话找话,或者醉翁之意不在酒,鸭蛋只是他的幌子。 “孩子还在学校,先坐一下吧。”张文顺再次主动招呼,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可内心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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