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很少闯祸了,上次是我妈冤枉了我。” “哦?” 见叔叔很感兴趣的样子,鸭蛋小嘴嘚吧嘚吧,将自己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说了,顺便带了一句:“我知道他们那天去了哪儿,她回来却只会赖我。” “去哪儿?” 鸭蛋偷偷往门口看一眼,见妈妈还没洗好,这才小声道:“她去张叔叔家。” 金珠眼皮子一撩,“哦?” “真的,我没骗你叔叔,我妈正跟他处对象呢。” 金珠的眸光更暗了,心头有种钝钝的痛。但还是没忍住问:“你不喜欢吗?” 鸭蛋再次撇嘴,低着头不说话。 他的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仿佛骄傲的小公鸡,脑袋却低垂得不像话,金珠心头也跟着不舒服。虽然有爷爷奶奶,可在他心目中,妈妈终究是最重要的,说“相依为命”亦不为过。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要奔向自由和爱情了,他没像其他孩子一样撒泼哭闹,已经是难得的懂事了。金珠又揉了揉他的脑袋,颇为不舍。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聪明,大方,豁达,热心肠。 可惜金家注定只能有妙然一个亲骨肉,他真的很想有一个这样的孩子。把他小时候渴望的、没得到的都给他,让他继承他一辈子的奋斗成果,用肩膀支撑着他去采摘更美好的果实。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妈妈离开家,我们这个家才买来多久啊,我……”小子抽了抽鼻子,有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掉沙发上。 金珠静静地看着,由着他用毯子擦眼泪。 “她们都说……说……可是我不想要。” 金珠又凑近两分,“说什么?” “说他要当我后爸。” 金珠心头一痛,为他自己,也为这个小小的男子汉。 排除主观偏见,那个男人还不错,但前提是以他男人的眼光看,他有野心有抱负,也喜欢她。可站在他们母子俩的角度说,他又只喜欢她,尚未到爱屋及乌的程度。 要是个女孩还好,以后顶多一份嫁妆打发出去,替别人养儿子可没这么容易,一般男人都不会接受。 金珠叹口气,她年纪轻轻,要让她守下去也不公平。可追求自由和爱情,鸭蛋又毫无疑问成了绊脚石。 “叔叔,我……我是不是拖油瓶?” 金珠一愣,斥道:“胡说。” 可鸭蛋的大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固执的想要个答案。 金珠只觉心头被什么搔动,犹豫片刻,似乎是下定决心的说:“放心吧,总有人会爱屋及乌。” 没多久,林凤音洗好,把洗澡间收拾干净,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叫鸭蛋回家。她穿着清凉,不好登堂入室,只在门口同老人打声招呼。 “叔婶子你们忙,我先过去了啊。” “妙然今晚过去那边不?” 然而,并没人回答她,只有金珠搂着垂头丧气的鸭蛋出来。 她夏天的睡衣是的确良衬衣改的,里头啥也没穿,她只好双手抱胸,“谢谢金老板,今晚太晚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明儿再登门感谢。” 向家老两口回村看庄稼,估计又是几天不着家。林凤音进了门,先把一堆臭粪衣服扔地板上,把刚才放出来的冷水泼上,冲了十几次才肯放盆里,抹半块肥皂泡上,明儿再洗。 今天实在太累了,她伸个懒腰,不防手却碰到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金……金老板还在啊?”想起那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