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不出话。 男人仰头,本以为会看见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村妇,谁知印入眼帘的却是个美少.妇。只见她穿着青绿色带格子的睡裙,裙长及膝盖,露出一双丰盈白.嫩的小腿。裙子虽然宽松,但不难看出里头的身形是多么妙曼——好一个婀娜美人! 再也不是当年的清汤挂面。 就连那熟悉的五官,也变得不一样了,桃花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自信与慵懒,仿佛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油画里的美妇人。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含胸驼背不敢看人。原本不错的外貌,偏生在这样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村姑身上,大打折扣。 这么多年她是怎么了?人还是那个人,可气质却完全变了。 虽然沧桑也富态了不少,可人还是那个人,林凤音心头“咚咚咚”的跳着,她的死鬼前夫——向东阳回来了。 鸭蛋的眼睛在三个大人间转来转去,不耐烦道:“妈他谁啊?” 林凤音喉头发紧,吞了几口唾沫才挤出三个字:“向东阳。” 鸭蛋眼睛大睁,用枪管对着眼镜男:“你,是我……不,你是向东阳?”他迅速的把“爸爸”两个字吞下去,眼睛却红了。 男人不回答,打量他们母子片刻,“怎么说话的,赶紧把那玩意儿放下,舞刀弄枪像什么话,这是你姜叔叔。” 鸭蛋才不管那花衬衫是姜叔叔还是蒜叔叔葱叔叔,只一眨不眨看着他,“你真是我……害,你不是死了吗?我们每年都去给你上坟烧纸的,今年我妈能挣钱,给你烧了好多好多,省着点够花到明年鬼节了……” 向东阳脸红脖子粗,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 在上个月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当初早已抛弃的儿子忽然躺在救护车上,那些操着石兰口音的医生说“来晚了”,可他明明看见他小小的胸膛还在起伏。 他大声说“再救救他吧他还有救”,可没人能听见。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孩渐渐没了呼吸。一觉醒来,身上全是汗。 可能,人到中年,其心也善。 对于年轻时曾犯的错,后悔他是不可能后悔,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也不可能后悔,毕竟现在拥有的是当年那个自己永远不可能想象到的,只是愧疚。 愧疚比后悔更蚀心。 所以他让秘书背着其他人悄悄打探“儿子”的下落,昨天一大早就从深市飞回来。 他设想过无数个跟儿子见面的场景,痛哭流涕的,喜极而泣的,赌气不理他的,乖巧听话的,满眼孺慕的……唯独没想到是这么的……嗯,讽刺。 向东阳自诩是文化人,在深市作家协会也有两分地位,安慰自己别跟一大字不识几个的小孩计较。“好好说话,你爷奶呢?”已经十年没回来过,乡音不再。 这南腔北调让鸭蛋愈发不舒服,“在村里。” “这房子租了多久?” 鸭蛋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懒得理傻子。明明是妈妈买的,都买两年了。 被嫌弃了,向东阳讪讪的笑笑,“上几年级?快十一岁了吧。” 鸭蛋的眼圈倏地红了,但他坚强的忍住眼泪,狠狠地盯着他,一声不吭。 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老虎,虽然奶气十足,但来日必成气候。 就连小虾米也感受到小主人的情绪,“嗷呜”一口咬住花衬衫的裤腿,从喉咙里呜咽着,死死咬住。 “哎呀,这小畜生居然敢咬我!”甩了甩,没甩下去,另一只脚狠狠地踢下去。 才两个月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