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看不上我们这地方衙门? 本官告诉你,你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多了! 在大殿下跟前,三司不敢让殿下看他们用刑审问吧? 再说,看是一回事,那些刑具上身,又是另一回事,啧啧!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让人上刑,你可扛不住。” 至晋依旧不吭声。 宋秩面上冷笑,心里疑惑。 不过,不是疑惑至晋,而是疑惑殿下。 他宋秩是见识过那位殿下审人的。 当日那卢弛,亦是想装一问三不知。 殿下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儿,剑走偏锋,让宋秩写假口供,如此连蒙带恐吓,让卢弛开了口。 这种方式,虽然胡来,但也有效。 不过是,只能由那位亲自来,他们底下这些人,可没有哪个胆子这么肥。 毕竟,没有一个当都察院右副都御使的伯父,更没有一个坐在龙椅上的爹。 能不上刑,宋秩也不想动大刑。 殿下若能直接问出真话来,大家都轻松。 转念一想,宋秩也明白,这次事宜,殿下多少得避嫌。 殿下再参与进来,那苦主是他,设套是他,审问是他,最后得了好处的还是他…… 这太不合适了。 不过,略改一改方式,学了殿下的精髓,到也不是不行。 “来,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宋秩招呼了衙役,“让本官看看,你对大殿下有多少忠心。” 第794章 叨叨 至晋对朱茂的忠心,到底没有抵过宋秩的审问。 倒不是他挨不住大刑,甚至,在动用到那些大刑之前,他就已经开口了。 因为,他败给了宋秩的攻心。 “你想伪造意外走水,向一把火把所有证据烧得干干净净,可你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成不了!” “即便火烧成了,事后一查,年百戈有个给大殿下当亲随的表侄儿,你觉得衙门办案,会把这看做是一场意外吗?” “到时候,大殿下为了脱身,还不得把你扔出来当替罪羔羊?他自己背个治下不严的罪,过几年能不能再起,难说。” “可起来起不来,都是他的事儿,跟你没一点关系。你已经死了,死得都成烂泥了!” “你又是扮娘子、又是扮驿卒,收拢线索、布置现场,其实啊,你们找个不相干的驿馆,指不定还真有些机会。偏找年百戈,那是你表叔啊!能瞒得住谁?” “大殿下身边亲随好几个吧?哎,你别不是得罪了谁,才被塞了这样的活儿吧?” “你替大殿下除去对手,他在大殿下跟前继续狐假虎威,啧!” “慢悠悠下手,失败了吧?你们若是多来几个人,趁着夜色,点迷香、搬酒坛的动作利索些,可能还真成了。” “就算打草惊蛇,被都尉发现了。你缠住都尉,其他人冲进去下刀子,也得手了不是?” “偏就你一人,哎,本官经手的案子多了,你这样的弃子,本官也见得多了。” 至晋正受刑具所苦。 才刚开始的刑具,用宋秩的话来说,都是开胃菜。 至晋能忍住,不过要转移下注意,不能老想着上刑。 偏宋秩在那儿叨叨叨个不停,说的又都是扎心的话,让他脑袋一片空白。 宋秩还没完,继续说着。 “这要是聪明人,在大殿下被禁足之后就该弃暗投明。” “你不要命,肯定有人惜命,你说,会不会你前脚出京城,后脚就被人卖了?” “哎呀,那大殿下这会儿,自己都是麻烦缠身了吧?” 至晋的脑袋嗡了一下。 是的。 昨夜失手,有他不谨慎的地方,但也太过稀奇的。 殿下、夫人、嬷嬷与惠康伯府的两位公子,就算没有喝甜汤,屋子里点上的迷药,也足够让他们昏睡过去。 可他们竟然醒来了。 那猫叫得再撕心裂肺,难道还能解迷药? 又不喝汤,迷药又没有用…… 就像是,一早就防备着什么。 至晋越想越慌。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人一早就知道了他要在宁陵动手,要如何动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