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您的原则,难道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类,被绑在火刑柱上,被活活烧成焦炭吗?” 她讥讽地问。 盖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当你们人类将猪羊架在烤架上烤熟时,也会心软吗?”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贝莉娅·弗格斯,承认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大义凛然并不难。我想,当猪变成烤乳猪时,肯定也是不情愿的。” “啪——” 柳余打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偏过头去,脸上有着不可思议,因太过惊讶,那表情甚至未变: “是我纵容了你。” 他道。 他的平静超过了愤怒,当接触到少女的眼泪时,又撇开了: “眼泪并不是武器……讲些道理,贝莉娅·弗格斯。” “道理?” 柳余咬着牙,她无法控制自己,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往下掉,瀑布一样。 昨夜的酒精似乎还在身体里并未蒸发,让她头脑发晕: “什么道理?!是您昨晚跟一只烤乳猪睡觉的道理,还是您要将烤乳猪封成神妃的道理?是您对着一只烤乳猪又舌忝又咬的道理——” “——贝莉娅·弗格斯。”他打断她,脸上有着不经意的狼狈,“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您昨夜的热情怎么没有适可而止?”柳余笑了,“是的,没错,人类很残忍,他什么都吃,那又怎么样?这是生存需要。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果猪羊有能力吃人,我想,他们的獠牙也绝对会刺穿我们的胸膛。” “是的,适者生存。”盖亚看着她,“适者生存。” “如果是我的莱斯利先生,他一定会答应。” 柳余怔怔地看着他。 她终于知道,昨晚那个莱斯利只是昙花一现。 她的眼泪干了。 “不要将我和那愚蠢的家伙相提并论!”盖亚恼怒地道,“他简直毫无原则。公平,生死,承诺,在他面前,全部成了笑话。” “当然!您当然无法跟他相提并论!您不过是个冷酷又无趣的男人,连他的一根小指头比不上,如果不是莱斯利先生,我根本不会让您碰我一下!” 盖亚不再说话了。 他像是被刺到,瞳孔猛地一缩,又恢复了原样: “我想,恶之花咒语并未在你身上生效。” 柳余却立刻道: “我爱你。” 她那冰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试图要通过那深绿的瞳孔看清自己。 “我爱你,盖亚。” 她又道了遍。 神盯了她一会。 而后,那张脸变得惨白无比,他撇过头去,在眼神接触的一刹那,她像是看到他碧绿的瞳孔里,爬满了她半张脸的红色蔷薇。 张牙舞爪的,像是妖异的图腾。 她忍不住向旁边看去,大床的一边,杵着个立式的西洋镜。 昨晚,他用过这镜子。 “哗啦啦——” 镜子碎了一地。 柳余却笑了。 短短一瞬间,她已经看到了红色的、妖异的纹路。 恶之花已经生效。 她也开不了口了。 “当你口出恶言时,脸上将开出恶之花。恶之花下,你将无法再吐露蛇的毒汁,花的芬芳。” 这是他回归时,对她下的咒语。 而盖亚似乎不愿再看她一眼,率先走到她前面,出门去。 袍摆消失在门后: “去神殿。” 柳余摇头。 “六十个字符。” 盖亚道。 她很想任性一把,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看来,最终只能靠自己。 唯有力量,不会再被人桎梏的力量,才能让她救回弗格斯夫人,才能让她保护自己选择生活的自由。 神语教学得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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