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裙摆。 柳余恭敬地低下头去: “神,您来了。” 神并未回答她。 柳余只感觉一个眩晕,眼角的余光才瞥到人群里,伊迪丝站在一个别着花朵的男人面前,下一个瞬间,已经站在了神宫,一个陌生又带了一点……熟悉的房间。 她看到了那张纯金打造的、雕着缠枝花纹的大床,看到了床边的落地西洋镜——上次来,明明被打碎了。还有熟悉的方桌,椅子…… “您……” 才开口,就被丢到了床上。 柔软的被褥托住了她。 “您想干什么?” 柳余皱着眉问。 她没跑。 在神的领域,能跑到哪里去呢? 挣扎或者逃跑,都不过是无用功。 她甚至还有闲暇想:路易斯这回……死透了吗?应当没有,这人就像是九命猫妖,有着断尾求存的本事——何况,她那一匕首插进去,绝不是活人的胸膛,连人类都不是。 “你在想那罪恶之徒。”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浓重的血腥味带着重重的阴影,一起将她罩住。 他站到了床边。 柳余想起了他在祭台上的话。 “……难道就没有看到,我插入罪恶之徒胸膛的匕首?至于忠诚……我的忠诚,一直给的都是莱斯利,不是您。” “莱斯利?” 他像是笑了。 冰凉的手指搭在她的下巴,迫她抬头,让她看向自己。 “贝莉娅·弗格斯,你太容易自我感动……清醒一些,想想过去,别美化它。从头到尾,它都不过是一个谎言——不论是你对光明,还是你对‘莱斯利’。包括现在,别表现得像个受害者。你,不配。” 柳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 她感觉自己包在骨头外面的一层皮,被眼前人血淋淋地往下扯。于是,她那些阴暗的、肮脏的、小心翼翼掩藏的心思,就这么被暴晒在了阳光之下。 是的,她用谎言欺骗了莱斯利。 却在之后,又努力地把这段爱情包装得深情又伟大,她愤怒、苦大仇深,表现得像个受害者—— 就如现在,她潜意识知道他对她的特殊,却还在自我欺骗、自我标榜,而明明,她还在利用这份特殊,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她从没变过。 她还是那个自私自利、野心膨胀的柳余。 她看向他。 壁灯落到他漂亮的眼睛里,可那眼里的厌恶,就像面前的,不过是招他讨厌的、他生命里的一块烂藓。 柳余被这轻蔑的眼神刺痛。 是的,她是烂藓。 被丢到这个世界、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烂藓。 可那又怎么样呢? 烂藓也想活下去啊,活得像个人,不,更好更自由的人。 “那您呢?高高在上的您呢?您鄙薄我,为什么还要趁着酒醉,和这样一个女人上床?”她朝他亮出了爪子,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在我努力将您和莱斯利分开的时候,您为什么,总要时不时地出现,来撩拨我的心?” 她将身上的斗篷解开,丢到他的脸上。 而后跳下床,试图离开。 手却被箍住了: “站住。” 男人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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