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来,那绿眸里涌动的情绪,看得柳余一窒—— 等再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带到内宫,丢到了床上。 “盖亚,你发什么疯?!” “路易斯,第三次。” 他高大的身影欺过来。 银发像蛇一样流入她的脖子,对着他那双眼睛,柳余感觉到了恐惧。 无以名状的恐惧。 那恐惧来自于力量的臣服,来自于身体的颤抖,以及他明明不动风雨、却像要将一切毁去的冰冷。 “不!您不能!” 蓝色织网朝外挥,却被他轻轻一握,团了团,丢出去了。 他手一抽,白底金边的腰带掉了下来。 柳余认出,那是她上次买的那条。 “您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 他表情平静,声音温和,可动作却绝不温和,他像是个强势的君王。 一声裂帛声响起。 柳余拿脚踹他,却被捉住了,他欺身过来。 “不!唔——” 她疼得整个人像虾子一样往后跳了下,又被捉了回去。 紧接着,是漫长的,锯木板一般涩然又无法逃脱的疼痛,柳余茫然地看着头顶摇晃的金色帐幔,心想: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疼? 疼得像是被人重新浸入那伯纳湖的湖底。 多冷啊。 她打了个摆子,身体就翻过来。 他正对着她。 银发松松地垂下来,罩到她的身上。即使做着这样的事,他看起来依然圣洁无比,像是纯白的天使。 可她却觉得恐惧,她蜷缩着身体,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世界在她面前,仿佛变成了飘忽的两半。 一半是真实,一半是虚妄。 虚妄的他拿着石雕像和鸢尾花。 真实的他拿着皮鞭和火石。 她仿佛看到了伊迪丝,看到了弗格斯夫人,看到了唐英,看到了无数在火刑柱上哀嚎的声音,大火“哔哔啵啵”将一切烧尽。 她重新被绑在了纳撒尼尔的火刑柱上。 石柱好冷啊,又冷又硬。 他亲自给她上刑。 火烧起来了。 火舌舌忝吻着她的脚,她的身体。 “盖亚·莱斯利,你放开我。” 她向他哀求。 火烧到了她的胸口。 “放开我……我不是任你糟蹋的羔羊。” 火烫着了她的灵魂。 “盖亚·莱斯利,我是人。” “盖亚·莱斯利,我是人!” 一道蓝色织网蓦地放大,带着无比强横、似乎能将一切笼罩的力量罩了下来,就在这时,他轻轻一点,她全力一击的织网就成了孩子手中的绳索。 她像条鱼一样,轻而易举地被控制住了。 执刑人怜悯地看着她:“贝莉娅·弗格斯,你当然不是羔羊,你是我的……财产。” 我的…… 财产。 不是羔羊,不是人。 是财产。 可以任意对待、转卖的财产。 黑夜好漫长啊。 柳余绝望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