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你外公有罪,还是被人欲加之罪。” 刑部大牢中。 因为中秋休沐,秦丰益今日总算不必受审,而且还分到了一碗酒一块月饼,若在平时,秦丰益哪瞧得上这些东西?但在牢里关了几天,口中淡出鸟来,忙接过来一口饮干碗里的酒,用袖子抹抹嘴,正要吃月饼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喂”地叫了他一声。 待抬起头来一看,周遭几个牢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人,一个蒙面汉子拖了一个男人在牢门外跟他对面站着,低声道:“你看看他是谁。” 汉子抬起那人的脑袋,秦丰益吃了一惊,这不是镇国公府当初跟他交接赃款的鲁总管吗?就见他眼珠瞪的大大的,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额上青筋暴跳,模样十分吓人,秦丰益哆哆嗦嗦地细看了一看,才发现鲁总管竟是被汉子掐住了脖子。 可鲁总管不是也关押在牢中,也是重要的人证吗?他们竟敢在刑部大牢里动证人!秦丰益脑中嗡地一响,立刻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汉子低低一笑,道:“秦丰益,你看好了,若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就是你的下场!” 汉子双手对拧,鲁总管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顿时断了气,舌头吐得长长的,眼中嘴角都流着血,死不瞑目地瞪着秦丰益,秦丰益大叫一声,瞬间吓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时,月饼还在手里,汉子和鲁总管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周围牢房里的犯人一个不少,都在喝酒吃饼,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个噩梦。 但秦丰益知道不是梦,镇国公府果然有通天的手眼!他扔了月饼,扒住牢门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我要重新招供,重新招供!” 薄暮之时,清辉阁上挂起了联三聚五的珠子灯,每盏灯里只点一根小小的蜡烛,使灯光不至过于明亮,夺了月光之色。太常寺的乐工在数丈之外临着御河的披香亭中演奏,乐声穿林渡水,飘飘渺渺地传到清辉阁上,映着月色灯光,越发清幽宜人。 诸皇子与妃嫔早就在阁中坐齐,只是许久也不见帝后降临,宋婉容忍不住向边上坐着的刘淑仪问道:“怎么这个时候了,陛下跟娘娘还没来?” 刘淑仪眼睛瞧着在座的诸位,低声道:“宁嫔也没来呢。” “不是说内侍省明日还要继续审问宁嫔么?”宋婉容道,“大约她今晚也没心情过来。” 正说话时,远远地乐声一变,明显地比方才欢快了许多,刘淑仪便道:“调子变了,大约就快来了。” 宋婉容稍稍直起身子向外一望,当先看见一队金吾卫从花木扶疏的宫道中走出来,领头的那个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竟是难得一见的俊秀儿郎,不觉扯了下刘淑仪的袖子,低声道:“你瞧,金吾卫今年的小郎君比往年的都好!” 刘淑仪也瞟了一眼,笑道:“听说谢太傅家的二公子如今在金吾卫里,怕不是他吧?” 虽是在深宫之中,宋婉容却也听过谢临的名字,不觉又多看了几眼,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呢。” 秾华宫中。 郭元君整理好衣服,对着靶镜端详了一下妆容,满意地点了点头。采玉等人围随着往外走,郭元君看了眼芳华,微微颔首,芳华会意,趁人不备,快步向后面走去。 偏殿的抱厦里,苏明苑眼巴巴地望着窗户外面一大群宫女簇拥着皇后往外走,又是羡慕又是自怜,却在此时,忽然听见芳华的声音:“明苑,看什么呢?” 苏明苑连忙回头,只见芳华正迈步走进门来,苏明苑连忙福身行礼,叫了声“芳华姑姑”,芳华笑道:“叫不得姑姑了,如今我只是个小小的御侍,跟你却是一样的。” 苏明苑虽然只来了两天,却也知道皇后待芳华十分倚重,连忙陪笑道:“奴婢怎么敢跟姑姑相比?” 芳华在榻上坐下,拉了她也在身边坐下,笑道:“六皇子打发人来看你了吗?” 六皇子?苏明苑不解,摇了摇头,道:“奴婢并不认得六皇子。” “这丫头,还瞒着我呢!”芳华笑道,“六皇子从前不是在你家吗?听见你来了,还能不打发人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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