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劳苦功高,父皇应该不至于吧?” “功高震主罢了,自古以来, 像你外公这样给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几个有好结果?”郭元君横他一眼, 道,“要不是你外公,这个国家能这么安稳吗?要不是你外公, 你这个东宫之位能坐的安稳吗?煦儿,你可得记得你外公素日对你的好,可不能过河拆桥!” “儿子都记得。”崔祁煦无奈地说道,“刚刚儿子又审过秦丰益,此事与镇国公毫无关系,儿子已经拟了折子向父皇进言,严惩刑讯诱供之人,还镇国公一个公道。” 郭元君摇头道:“你不要自己上折子,免得惹恼了你父皇,等我联络一些素日可靠的人,由他们上折子,到时候你再悄悄地放出点消息,让人都知道你是向着你外公的,事情就妥了。” 她冷笑一声,道:“陛下就算再骗心,崔恕就算再狂妄,不信能不顾天理人心!你好好布置筹划着,动静越大越好,只别让你父皇提前知道了风声。” 崔祁煦虽然答应着,到底是头一次要违拗皇帝的心意,还是有点心虚,想了想又道:“不然还是母后筹划吧,父皇盯儿子盯得紧,儿子怕走漏了风声。” 郭元君恨铁不成钢,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到如今还是这么缩手缩脚的!” 崔祁煦讪讪的,忙想了个借口打岔:“母后,方才父皇突然问起什么镇国公府的鲁总管,问他眼下在哪里,儿子不怎么记得这个人,就说回头去查查。” 崔祁煦虽然不知道,郭元君却知道鲁总管如今只怕是个死总管了,便道:“鲁大成原先是你外公家里的总管,秦丰益早年进京述职时到你外公那里拜望,见过鲁大成,不知怎么被崔恕知道了,所以才指使秦丰益攀诬说是经了鲁大成的手给你外公送的赃银,如今鲁大成也在牢里关着。” “那儿子晚上就这么回父皇的话。”崔祁煦道,“父皇让我下午继续去审,还让我到时候给他回话。” “对,你就这么回话,就说鲁大成还在刑部大牢待得好好的呢。”郭元君道,“煦儿,以后我这里你也要少些来,不是要紧的事的话打发人悄悄地传个信就行,我就怕你父皇时刻盯着,到时候再连累了你。” 崔祁煦闷闷地说道:“都是一家人,父皇怎么……不说别的,今日侍疾,怎么能不让母后主持?” “呵!”郭元君一听此事,心里越发不平起来,恨恨说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一个没名没分的贱婢,倒是霸在那里不走,正经的原配发妻,倒也退出一箭之地!” 崔祁煦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母后是说,今日侍疾的是江氏?” “除了她还有谁?”郭元君心中愤恨难平,重重在桌上拍了一掌,“你父皇一早就打发王福良来传旨不让我去,我当是要找谁人呢,到后面才知道竟是那个江糜芜一直在殿中支应,你父皇就连召见臣下也不曾回避她,简直是岂有此理!” 崔祁煦见她?,心中也是不忍,忙道:“母后息怒,也许父皇只是心疼您昨日劳累,想让您多休息休息……” 后面却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郭元君深吸一口气,伸手拉了他的手,低声道:“煦儿,你父皇眼看靠不住,母后眼下只有你了,煦儿,你给母后争口气,无论如何,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儿子记下了。”崔祁煦只觉得肩上沉甸甸的,看着她殷切的目光,涩涩说道,“儿子一定还镇国公清白,一定给母后讨个公道!” “好,这才是我的好孩子!”郭元君低声道。 向晚之时,最后一个朝臣终于离开,糜芜连忙吩咐了传晚膳,刚刚摆好,崔祁煦便匆匆忙忙来了,老远看见糜芜竟然与皇帝同一张桌子吃着饭,心里便是一沉。 糜芜早已经行礼退了出去,原是要走的,想了想故意在廊下停了片刻,低声向外头伺候的王福良问道:“王公公,陛下吃这药有没有什么饮食上的忌讳吗?我看一眼,后面好提醒着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