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言轻轻道:“没有,你好好养着,明日送你回去大将军府。” 王少卿嗯了一声,不在说话,他拉着李清言的手,“陪我睡一会儿吧,别去看那些布阵图了。” “你竟然偷偷起来……”那么重的伤,竟然自己起来,李清言眸光软和看他。 王少卿自知理亏,缩在被子里,“阿言,入秋了你该多穿些,怎么没看到唐小六那个小子。” 窗微开,风来灯火摇动,李清言坐在床边上,“我让他去别的地方了。” 王少卿要挪动让他过来,李清言不让他动扯到伤口,吹了等,越过王少卿躺在里头去。 随后一只手搭在王少卿的腰间,慢慢睡过去。 屋外月色迷人,一阵秋风过境,凉意慢来,本以为屋内一阵沉默,却响起李清言的话,“来日你戎马倥偬时,要记得连山之上到今日都是偷来的,我不奢望你生在寻常人家,因为你即便你生在寻常人家,你一样有自己做的事。纵然河水悠悠,青草翠绿,茅屋炊烟,你仍是会离去,不求你与此生相守,但求你能记我一分。” 他话语悲然,渐染在秋意正浓,月朗星稀时,语气却是十分淡漠,犹如清泉流过,平复王少卿眼中的波动。 王少卿哪里能想到,李清言对他能至此,他在的记忆中,他总是追着李清言跑的人,只求他回眸能看到自己一眼,或者脸上对他多一份情绪,不论是无奈,还是生气。只要李清言脸上有一分波动,一丝纠结,那便是在意他的。 外边风气,拍打的窗户,王少卿将头靠近李清言,用受伤的手寻他的脸庞,“嗯,我一辈子记得你,少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黑夜里,看不到李清言的泪,安静的流淌出他的眼眶,这一句话足以让自己赴汤蹈火,入了王少卿的命,逃不过的劫数。 奈何情深难诉,只得留在夜里一滴泪。 次日清晨,更是凉。 唐氏已派人将王少卿抬回去,外边已在传,说李清言便是王少卿的谋士,是他让王少卿脱胎换骨。 此事几日后边传开,原本李清言只想安安静静在江陵城中度他的日子,奈何踏门而来的人太多,直到他闭门不出,不见客。 某日清晨,信鸽飞来,只写:“人已死。” 李清言安心合上书纸,“死就死吧。” 叶无心决然不能回京。在此消息之后,莫简亲自登门,看似有话要说,且还是极其重要的事,见他面色严肃,莫简极少这样。 他坐了半日,叹了半天气,喝了几壶茶水。李清言也不曾开口问,只见天色渐晚。 暮色初至前,李清言才问:“是我外祖父的事吧。” 如今他只有一件事牵挂于心了。那日他舅舅杜怀信曾派人问起杜羽,他都没有正面回应,只说七年后,杜羽自己能回。 莫简来寻他,要么是他身体的事,要么便是当年李清言的外祖父家的冤情。 他的身体,自是不会那么快垮掉。 “竟然,你都猜到了,我又何须多说。”莫简思来想去,总归还是父子,可是他对李清言本就憋不出事。 再说道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