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喷嚏,没及时擤出来的鼻涕喷出来,顿时一阵恶心上来,李季将身上没穿好的衣服随便一裹,飞快跑出屋子道院子里扶着缸边弯腰就吐。 李季清楚,自己这是受了风寒了,也是,光屁股在炕上躺一晚上,大冬天的没冻死都算昨晚烧的火多。 屋里门又被打开了,李季回头看到二狗子光着身子站门口看着他,一脸的慌张与茫然。 这大冷天的哪能光着身子?李季刚要开口让他回屋去,结果一开口恶心又上来了,弯腰继续吐。 二狗子是真后悔了,头脑简单的他想不到太多,只以为李季会这样全都是因为昨晚上他碰了他。二狗子恍然大悟的觉得难怪李季明明当时那么舒服今早起来却那么厌恶,原来会害的李季这么难受。 二狗子光着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过去,也不理会冷冽的温度,一脸的悲戚认错:“我错了。” 李季都快吐黄水了,抬头看着二狗子这样差点气笑了,合着下手的是他,认错的还是他,关键也没见过谁认错光着屁股站雪地上的。 “回屋把衣服穿上,然后把火都生上。” 看二狗子的状态没什么问题,二狗子那一身的腱子肉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身子骨壮实着呢,肯定比李季耐冻。 李季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衣服回屋,二狗子听话的往回走,进屋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李季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感觉好点了,脑袋犯迷糊,鼻子发痒有鼻涕。李季翻出一块破布暂时充当手绢。 这风寒若是在城里头,也不算什么大病,有好大夫开两副药就好了,可在这穷山沟里可是要了命的大病,村里只有一个土郎中,懂得两个草药,煮点药喝下去,好了就好了,没好发烧烧死过去也是命里该着。 李季是做梦也没想到,往年柴火少舍不得烧的时候啥事没有,反倒今年煤炭多可劲烧了以后倒是风寒了。 李季坐在炕边,能感受到炕和火墙的温度升高,不敢躺下休息。 得了风寒越睡脑子越迷糊,李季惜命,生怕自己一觉睡死过去,所以脑袋沉的要命,依旧坐在那不停的点头。 二狗子再进屋,就瞧见李季坐在炕头,头一晃一晃的,一低下来,鼻涕顺着鼻尖拉了一条线,眼看着就要掉衣服上了。 二狗子忙过去抓起手边半湿的破布擦了。破布半湿,都是鼻涕。二狗子看着心里发酸,李季从来都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擦脸的手巾都是一天一洗的,这鼻涕黏糊糊的,李季肯定是太难受了所以才没注意。 “我错了。”二狗子蹲在李季的身前,看着李季那满是难受的脸,心里更难受了,“我以后再也不摸你了,我再也不给你倒酒了,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我错了。” 正难受的李季听了这话,费力的抬起头看了二狗子一眼,瞧着那滴下来的眼泪,心里的感觉有些怪。 多长时间没人这么在乎他了?打小娘没了,爹油尽灯枯总得病。李季一个人支撑整个家,不能生病,更不敢生病。爹走了以后,李季每天晚上睡前都用被子裹紧自己,吃饭不喜欢吃也吃的饱饱的,生怕生病了连知道的人都没有,生怕……死了都没人知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