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咱这土老杆子一个,谁能上赶着骗咱们来?您这一出黑脸是唱好了,好悬没把好好的亲家说成仇家。我四叔家里是有不少银子,可你瞧瞧这群人穿的,哪个不比四叔好,还用的着您来当恶人过来试探?” 要不怎么说李宝是个聪明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想到了将事情圆过去的说辞。 李宝这么说,那之前老太爷说的什么过分的话就都不作数了,只当做是为了试探是不是骗子,而故意说出来刺激人的。 李季多聪明?想通了这一点立刻接着道:“我就说嘛,平日数老太爷慈爱,今儿怎么刻薄起来了。您是为我和二狗子着想,这里先道个谢。不过这试探确实是可有可无的。我在人家府里头住了这些日子,人家家大业大佣人成群的,骗谁也骗不着咱们的头上。咱也别耽搁嫣姐的事情,先让她回家吧。” 李宝和李季配合着,直接将事情圆过去,此时老太爷不能再任由性子来了,台阶铺好了,老太爷就顺着话说了。 “得得得,这个恶人到底是我做的了。这二狗子命苦,又是个有大本事的,咱们村里都宝贝着呢,忽然与人过来说是本家要接走,还不准我试探试探。” 这话说到这里,就没有旁的问题了。四个长辈留着最为圆滑的李水生再现场,剩下都陪着老太爷一去回去了。 等一离开他们的视线,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李季张嘴想发难,可一想起对方是老太爷,又生生咽回去了。虽说今天这事是县太爷那边的人演的一场戏,什么手眼通天杀人不眨眼都是杜撰出来的。 可若是没有这些,今天李嫣这事可能就真的耽搁了。老太爷很显然是冲着占便宜过去的,偏偏又辈分高,谁都不能对他说教。若是老太爷一口咬住不给银子不让迁坟,那就不知道要被他狮子大开口要进去多少银子。 至于这银子怎么分,还是他这个当长辈的说的算。 李季心里头不爽利,还不能直接说出来。这件事谁都不好明说,说了都有忤逆长辈的嫌疑。 也就是村长能有这么个权利了。刚刚村长说不上话,因为是就算是村长也是外姓,婚丧嫁娶属于私事,村长多说了难免落人口实。 村长叹气道:“老太爷,我多说两句,您也别怪我多嘴。今天早知道,就提前找人知会您一声了,只是因为时间太紧促,没到户空来,倒是险些酿成大祸。” 老太爷此时过了糊涂劲,多少明白过来了。他清楚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简直就是在试图用胳膊肘去拧人家大腿。就算自家出来的姑娘成了人家夫人,生的儿子是人家唯一的大爷,可出身在那里,小门小户里头出来的,永远都是矮人家一头的。 这会儿就为了补彩礼,打扰人家夫人迁坟的时辰。这不是把人家得罪彻底了吗?就算今天没有直接放下狠话,那以后也别想交好了。这关系一断,别说李嫣成了人家的太太,就算成了人家的祖宗,跟娘家也没什么关系了。 李季道:“老太爷您不清楚,今儿的事儿其实也怪不得您的。我这些日子在人家家里头住着,多少能接触道人家的厉害,那绝对是手眼通天的主。多的话我也不敢多说,我只能跟您说,这家里头的老爷,连咱们县里的县太爷都压不住,上面的关系硬着呢。所以这做起事来霸道的厉害,听不得一点要占便宜的话。” 县太爷听清楚以后,心底忍不住打个哆嗦,脸上还是故作沉稳道:“这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人?你可别说玩笑话。” 李季摇摇头道:“咱们这里头,能见过几个有本事的?我说您们见过的,您不信也是应该的。不是我说假话诓您。就二狗子的爹这个人,就算是一气之下把咱们村子都灭了,那也是白来的。您能想一想,当初的李嫣能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谁?明明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是个带把的,为啥硬是挺着一个字都不肯说?就宁愿在村里挨骂,儿子被说成野种?” 这个显然是最让人信服的话,因为从这个角度去想,李嫣生了儿子,怎么也应该带着孩子回去求个身份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不能让儿子受这么多年的委屈。 “你是说当年李嫣是不敢说出来?”老太爷顺着李季的思路想下去。 李季点头:“要我来看,当年的嫣姐多半是被那本家老爷抢占去的,这本来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没几日新鲜,他就把李嫣一撇找新人去了。李嫣这是怕说出了是谁,咱们家里头有血性的给她出头而出事,所以宁愿受着被人戳脊梁骨,也一个字不肯说。生了孩子也不敢言语。这是都是为了咱们的安全着想,买这些年是咱们对不住嫣姐。” 李季故意这么说,将李嫣说成了为了族人委曲求全的可怜人。 这前因后果有理有据的,任村里谁听了都会信的。老太爷听了也是深信不疑。听了李季对那家人的描写,在想想那壮实男人放下来的话,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心里头几番挣扎,终于放下脸来,不放心的问道:“今天这事……算是过去了吧。他们能信咱们说的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