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人要做到他这个级别,要他开口是不容易的,但汪曼春也谨记着明楼说过的,一个会跟七十六号做毒品交易的人,他的嘴也不是那么难撬开,更不用担心他会一头撞死。 就算王天风想死,他若有一百种方法想横着出七十六号,汪曼春就能有一百零一种方法让他死不了。 而朱徽茵那头也颇有收获,果然在司各特路一百三十七号找到了一部电台,但文字讯息已经全部销毁,她现在正在寻找房东,查明租屋人的讯息。 明台所租的二十八号已确定拿来与毒蜂接头使用了,但毕竟明台人并没有出现在二十八号的沪祥公寓,以明楼的口才,要帮明台撇清责任也是可行的,更何况还不排除明台真是被利用的可能。 而确定与军统有关的一百三十七号,现在还不知道租屋人是谁。 「一个花花公子,有没有可能是一隻杀人不眨眼的蝎子呢?」 汪曼春不知是在低喃还是在问话,朱徽茵没听清,又问了一次:「啊?」 「我说,一个花花公子,会是一个抗日份子吗?」 朱徽茵装成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后慎重的回答了汪曼春:「如果这个花花公子是偽装的呢?他给我们看的,很可能是做为偽装的假象。」 汪曼春是打心眼里希望明台与这事无关的,他恨明镜,是因为明镜阻止她与明楼在一起,而且明楼在巴黎一待就是十年,明镜的所做所为可以说明楼毫不知情,但明台之前在巴黎待了一年,明楼还能说明台的所做所为他全不知道吗? 她知道明楼是无辜的,但日本人却不像她那么信任明楼。 汪曼春交代了朱徽茵儘快找出房东,人就去了新政府办公厅向明楼报告她抓到毒蜂的这件大功劳。 明楼听到自然是很开心的,开心得立刻站了起来,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许激赏,而明诚的脸上可没有笑容,他就像刚抢到玩具才得意没多久玩具就被收走的孩子一样,用着极为厌恶的眼神看着汪曼春。 汪曼春是胜利者,自然没去理会明诚,而且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南田课长都没能完成的事,曼春你居然做到了,这可是奇功一件,我一定要为你请功。」 汪曼春笑了,笑明楼的急切,实在是新政府最近连连遭受打击,他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吧! 「师哥,别急,他还没招供呢!不过据我分析,他应该就是第三战区密码本的护送人,顺藤摸瓜,我不仅要利用他得到密码本,还要利用他破获军统上海站,到时师哥你再一併请功也不迟。」 「到时候,我一定向周先生提议,让你来主导七十六号。」 「职责所在,我相信努力必有回报,只是我更介意的……是我在师哥的心中,是主是次?」 明楼的视线似乎游移了一下,然后开口要遣退明诚:「阿诚,你先下去吧!」 汪曼春还没尽享胜利的荣耀呢!怎能少了观眾,她转移了话题,让明楼留下明诚。 「等等,师哥,我还有疑问得问问阿诚。」 「喔?什么事?」 汪曼春拿出了一份清单,上头列着的人名里有着明镜的名字:「关于这个购买记录,虽然买錶的人是明董事长,但买的却是男錶,我想着明家这种事都是僕人在处理的,想问阿诚这錶究竟是给谁买的。」 明诚哪里不懂汪曼春的小心思,就是想在言语里贬低他,讽刺他就是一个僕人。 明楼这回倒没有因为「僕人」两个字反驳了,汪曼春很得意,她立了功,地位马上就真真实实的凌驾在明诚之上了。 「阿诚,这錶你有印象吗?」明楼喊了明诚上前。 明诚上前看了型号,立刻就能认出是哪只錶:「大哥,这是你在巴黎时大姊买来送你的,就是后来明台喜欢,要去了的那一只。」 明楼的眼神一瞬间有了莫名的波动,汪曼春看出来了,所以明楼会去典当行赎了另一只錶,果然是原来的錶出了问题吧! 明楼的眼神恢復得很快,马上就回给了汪曼春满满的笑容:「这只錶你也记得的,就是我回国后一直戴着的那只錶,后来你问我去了哪里,我说送给明台了。」 「所以现在明台手上应该还有这只錶吧!」 「应该还在吧!怎么回事?」 汪曼春有些欲言又止的,一方面也是在试探:「这只錶,可能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