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工作堆积如山,根本忙不完,柏光建就养成了加班加点熬夜的习惯,如今所有业务步入正轨,他终于有时间可以喘口气好好休息一下,却发现良好的睡眠质量早已离他而去。 来度假村近一个月了,柏光建每天晚上都会雷打不动的九点钟上床睡觉,可惜最终还是睁着眼睛到天明。 今天晚上仍旧如此,即便他吃了两片安眠药也觉得精神抖擞,甚至还可以去工作台上再战三百回合。 柏光建感到痛苦不堪,恨不得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拿棍子把自己敲晕,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许多东西。 很快,他的思绪就莫名其妙飘到了那朵野菊上。 柏光建起身走进浴室,从脏衣篓里捡起今天穿过的衣服,从衣兜里拿出快被压扁的野菊,一缕芳香随着空气钻入他鼻中。 鬼使神差拿着野菊躺回床上后,柏光建忍不住自嘲地笑起来。 别人随便拿个东西糊弄他,结果他还当真了,如果一朵花就能治疗失眠,那国内部分医生是不是就可以下岗了? 还亏他拿五百块钱买下这朵花,真是被失眠和脱发折磨得脑袋都不清楚了。 下回再遇见那个人的话还是躲远点吧,惹不起躲得起。 柏光建随手将野菊扔到地上,平躺下来准备继续瞪着天花板发呆,就在这时,他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花香。 好像是那朵野菊的香味。 柏光建对这些味道向来不感冒,便想起身去捡起野菊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哪知道他刚撑起上半身还没坐起来,就感觉沉重的疲倦感像山一样倾倒下来。 柏光建心有疑虑,昏昏沉沉躺回去,没过几秒钟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是从未有过的舒坦,第二天中午,柏光建迷迷糊糊在被窝里醒来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他脑袋逐渐清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狂喜的表情瞬间占据了整张脸。 老天爷! 他竟然睡着了! 而且从晚上九点多睡到次日中午十二点半,中途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如果昨天上午没有遇到祖祺,柏光建铁定会以为这是安眠药和他一个月来努力的成果,可是想到那朵野菊,柏光建好歹找回些许理智。 他急忙下床去找被扔在地上的野菊,找到的却是一团嫩黄色的粉末。 有了野菊助眠,祖祺又睡了一晚安稳的好觉。 中午用餐时,祖祺特意喊来小雅,对她吩咐道:“如果柏先生来找我的话,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人。” 小雅听了有点紧张,赶忙打量祖祺一圈,小心翼翼地问:“太太,您哪里不舒服了?我找医生来给您看看。” 祖祺无奈地瞥了小雅一眼,好气又好笑道:“你看我像是哪里不舒服吗?身体不舒服的人还能一口气喝三碗米粥?” 祖祺皮肤偏白,眉峰微蹙,板着脸时看起来英气十足,只是那双桃花眼仿佛含着秋波,哪怕瞪来时也叫人怕不起来。 “我知道了。”小雅暗自吐了吐舌头,“那您要在房间里待一天吗?那也太闷了,不如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医生说多走动一下对孩子也好。” 祖祺无意识地摸了摸腹部,另只手拿着银叉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餐盘里的意大利面,他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我当然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随后他让小雅去衣柜里随便拿一套样式和颜色都非常夸张的沙滩服,这些衣服是他提前网购的,往最大码数买,刚好能遮住孕肚,只是看起来不怎么美观。 小雅显然欣赏不了这么艳丽俗气的服装,好几次盯着祖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不过祖祺本来就不是拿这些衣服来装饰自己,自然是觉得越丑陋越好,最好能突破薛珏的容忍底线。 再三叮嘱小雅应付好可能会来的柏光建后,祖祺戴上顶帽子慢悠悠往薛珏的房间走。 不到二十分钟,他便寻着记忆中的路来到薛珏的房门前。 这次外面没有再候着一群人,他上前叩了两下房门,不一会儿薛珏的助理便来开门。 “祖先生。”助理神情冷淡的向祖祺点了点头问好,“薛总正在里面办公。” 祖祺应了一声,然后摆手示意助理先出去。 助理稍作犹豫,见祖祺态度坚决,还是默默退了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