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林傲雪和云烟携手去了湛阳湖边举办的庙会,云烟从一排排精致的面具中取来一块白底红纹的面具,戴在脸上,朝林傲雪笑: “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了。” 林傲雪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又见云烟取来另外一块黑底红纹的面具,罩在林傲雪脸上: “今日你也换个面具,好不好?” 黑白两个面具,恰是一对。 林傲雪眼中的神光越加柔和,仿佛云烟戴上了面具之后,林傲雪也不那么紧张了,她从容地接过云烟递来的黑色面具,毫不犹豫地将脸上那半块面具摘了。 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再怕眼前之人会因为那半侧脸上的灼伤而露出惊惶的神情。 因为她这张脸,早已叫云烟知晓,她也不觉得那样难堪了。 林傲雪将那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两双眼睛从面具后面露出来,温柔又默契地彼此触碰,好像有了面具的遮掩,就可以不再顾忌,不由自主地用一种沉默而温暖的形势,宣泄内心不断叫嚣的感情。 她们都戴着面具,没有人能认出她们,也不会有谁来干预,云烟拿着花灯在前面跑跑跳跳,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做着最天真愉快的事情。 林傲雪跟在她后面,面具下被遮掩的,是温柔到可以化开的笑意。 她们一前一后,从街头走到街尾,也没有刻意去买些什么东西,彼此都享受着这样心照不宣的快乐时光。 云烟拉着林傲雪去猜了灯谜,那些灯谜对于林傲雪和云烟而言,实在过于好猜,林傲雪二人毫无疑问得了头彩,灯谜宴的东家将奖品拿出来,竟是一对鸳鸯玉佩。 这玉佩的品相算不得上乘,但做工却难得精致,瑕不掩瑜。林傲雪将两块可以拼合的玉佩拿在手中,有些手足无措。 云烟倒是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将其中一块系在林傲雪的腰上,另一块则揣进自己怀里,她欢快地笑着,扬手晃了晃自己手腕上那与林傲雪手腕上自成一对的结绳: “有什么关系,咱们这叫姐妹玉佩。” 见云烟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林傲雪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窃喜,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但她很快将那一闪而逝的失落收好,更多的还是开心和喜悦。 拿到了灯谜宴的头彩,云烟又拉着林傲雪去了湖边,她将花灯点燃,小心翼翼地放进湖水中,待花灯渐渐飘远,云烟忽然闭上眼,许了个愿。 林傲雪好奇,问她: “你许了什么愿?” 云烟笑,摇头不说。林傲雪又再追问,云烟便道: “说了便不灵了。” 林傲雪见云烟铁了心不与她讲,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她将自己手中的花灯也点燃,然后放入水中,待花灯飘远,她也闭上眼,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愿烟儿此生安平无忧。 云烟亦凑过来问她: “你许了什么愿?” 林傲雪难得哈哈笑了,爽快地回答: “许了高官厚禄飞黄腾达!” 云烟眼里也有笑意晕染开,咯咯打趣着她: “你还应该许一个家财万贯,福寿无双!” 两人笑闹着在湖边你追我赶,云烟穿着裙子,被湖水沾湿了鞋,又踩着松动的石子,不小心滑了一跤,眼看要摔倒。林傲雪心里一惊,忙一步迈过去,一手抓住云烟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揽住了她的腰。 她们的脸靠得很近,各自的眼睛从各自的面具下露出来,相距不足一寸,面具与面具几乎完全触碰在一起。 时间就像在此时静止了一样,湖边来来往往的人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过来,好在林傲雪和云烟都带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只当是寻常人家的小情侣,在湖边幽会。 林傲雪揽着云烟的腰身,即便戴着面具,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她那面具后的一张脸,却早已红成了火炭似的,她保持着扶住云烟的姿势,身体整个僵住,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将她拉起来。 云烟也吓了一跳,但她被林傲雪揽着,便不觉得害怕了,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林傲雪把自己救起来,她眨巴眨巴眼睛,很是无辜地轻咳一声,试探着唤道: “傲雪……” 林傲雪双手一哆嗦,险些松手将云烟放下,云烟吓得心肝儿一颤,下意识地抓住林傲雪的胳膊,结果恰好按住了林傲雪日前受伤的地方,疼得她脸皮颤了一下,好在被面具挡着,云烟没看出来。 林傲雪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胳膊轻轻一带,便将云烟轻盈纤瘦的身子扶了起来。待云烟站稳之后,林傲雪立马松了手,还连着后退几步,拉开与云烟之间的距离,整个人陷入无法自拔的慌乱之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