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之后,人,妖,魔,会变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杜一溪关心了阿白几句,见小兔子并不想多谈的样子,便没有深问下去。吕微生可是说了,他当时看到的,是阿白的同族,想来其中有些事,不可为外人知晓吧。 倒是元昭阳与林棉棉,杜一溪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什么一线生机的事儿。吕微生这人……扔下几句就跑了,倒显得她之前对两人的关注,都只是为了什么一线生机似的…… 纵然有,但也有没有的部分好么。 听完了墨魔的事儿,杜一溪反倒不知与其他人说些什么,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尬,又有些压不住对赵合宏的怒火,只略说了几句,便抬手让人散了。 倒是后来,一人静了许久,几杯灵茶入肚,杜一溪突然想起了前些年在南山上的事儿。 那次好像有人嚷嚷着有魔修…… 大剑山么,算了,五行宗和他们的交情,都已经掰了好些年了。 因为瞒下小南山秘境中那桩事儿的孟天河,紧张得同手同脚离开,在元昭阳的船舱里坐了许久,也没能缓过心虚之感。 那次,虽事出有因,但的确对大剑山的嫡传弟子出了手。 此时墨魔还在识海沉睡,杜一溪也没赶人下船,孟天河本能地略过了那段,希望保持在杜一溪心中的好印象。 林棉棉看得出孟天河有别于平日的紧张,取了些东海寻到的特色点心放上了桌子,催着孟天河吃上几口缓缓劲儿。 把食物堆满桌子这事儿,平日里都是阿白动的爪。 只是,小兔子自打回来,就蔫蔫的,就连与杜一溪对话时,也是言简意赅,有气无力。 旁人想不通透,元昭阳却是几近猜到了真相。 这里头的事情,阿白不开口说,元昭阳也不打算问。 左右,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们就这么一直跟着杜一溪,一直跟着五行宗,等到了时间,进了光界,便再与前尘不相干。 只要阿白安全,其他的事情,就留给时间好了。 元昭阳把放着两只毛团子的小篮子提到身边,探手进去给阿白理了理头毛,又取了几道在东海动身前做好的菜见缝插针地挤在了林棉棉的点心碟间。 “这碗,这盒子,还有这些木香……样式虽奇怪了些,但却都是上好的养魂木做的,你替墨老收着。”元昭阳把菜放上桌,待桌上满满当当了,又掏出一个比手掌还大些的空木碗,一个脸那么大的木盆和一把长长短短的木香递给了孟天河,又道,“谢谢你们保护了阿白。” 元昭阳不说的话,孟天河估计会以为……这碗,是让他吃饭的。 之前阿白之危,墨魔附身了一回,而后又因杜一溪的询问,强行从识海出来了一回,再加上后来情绪变化……的确消耗颇大。 养魂之物,素来珍奇难寻,孟天河自知实力微薄,无法推却这以他实力难寻之物,只道谢接下。 因着阿白在场,有些事也不好多提,元昭阳道谢之语只是简短又平平。然而一片风轻云淡之下,是她炙热而浓烈的感激之情。 这些养魂之物,不足以报答其千百万分之一。 纵然他们都未细说,但元昭阳能想到,带走阿白的是谁,那又是怎样的凶险。 若不是孟天河,若不是墨魔。 此时,还哪里来的兔子…… 元昭阳如此想着,眼睛忍不住地有些发热,理着兔毛头的手,却是十分的轻柔。 林棉棉从前听元昭阳说过一些旧事,此时虽不若元昭阳想得深远,却也猜到了几分。 那是无法扭转的过去,和根本不知道缘由的死结。 此时,林棉棉只盼,牧风和与光光所言非虚,两界相隔,阿白能渐渐地淡忘此地种种的不愉。 飞舟是杜一溪的地盘,就算是再好的隔音阵法,也难免惊动杜一溪。 这日之后,元昭阳一行,没有再提阿白那日的事情,阿白似乎也没有主动说什么的意思。 只是,原本两只毛团子置了的一个月的气,就这么散了。 一路上,阿白变得有些安静,总是喜欢趴在船舷,床榻,甚至是篮子里。 而静静,作为一只不能言语的灵宠,能做的,便是永远趴在小兔子的身边。 船舷,床榻,甚至篮子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