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等上了马车,方才觉得尴尬起来。 她同柴祐琛认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在如此狭窄的地方独处过。 柴祐琛不说话,整个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让谢景衣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不自在的动了动手,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袖子里装着的木雕老虎,更是觉得诡异起来。 说起来,刚刚两人相处那么久,竟然没有互怼,也没有开骂,柴祐琛竟然还千里迢迢的给她带了手信。 不光是这一次,上一次,他去钱塘,也给她带了蜜饯。 谢景衣想着,神色古怪的偷瞟了柴祐琛一眼。 柴祐琛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中,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平日里也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便蠢钝如猪。 “你盯着我看什么?” 谢景衣咳了咳,“瞅着你这脸,夜里飞檐走壁,都不用穿夜行衣了,绝对能够同夜色融为一体!那啥,你干嘛送我东西?” 柴祐琛想了想,“送蜜饯让你变胖,再送老虎,嘲笑你胖!” 谢景衣恍然大悟,天下竟然有如此心机深沉的人! “柴祐琛!不要以为我不会武功,就不敢抽你!” 柴祐琛看着她气得跳脚,眼见着就要撞到马车顶了,猛的一把将她拽了下来,只听得刺啦一声,袖子扯掉了半截儿…… 柴祐琛拿着半截儿布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怪我,怪衣服。” 谢景衣简直气绝了,“我回家如何向我阿娘交代……你莫不是想坑我再蹲三月!” 坐在马车外赶车的柴贵,听得瑟瑟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战况激烈,这眼见着就要到谢府了,这马车,我是停还是不停啊…… 柴祐琛咳了咳,从马车的一角,扯出一个纸包来,递给了谢景衣,“赔给你!” 谢景衣一愣,这纸包看上去十分的素雅,上头寥寥的画着几笔兰花,在右下角用红色印泥,盖着一个漆字。 她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放着一整套女子的衣衫,那裙子她一眼就瞧出来,乃是漆家的晨曦百色裙。 上辈子她第一次瞧见的时候,是一位姓姚的贵族小娘子,进宫来参加宫宴,她一瞧便喜欢上了,这颜色清新又艳丽,不亏于晨曦的名字,远远看着,就像是东方鱼肚泛白,太阳即将升起的样子,整个人都充满了希望。 她偷偷的照着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压在箱底里,一次都没有穿过。 因为她是宫中女官,平日里穿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宫装,她缝制了那么多美丽的衣群,可到死的时候,自己一条都没有穿过。 谢景衣伸出手来摸了摸,“原来这么早,漆家就做出了这条裙子啊,若不是再见,我都忘记了。” 柴祐琛没有说话,漆家可没有想出来,是他寻人家特意做的。 那日宫宴,官家赐酒,他便发现,谢景衣一直偷偷的看这裙子,给他斟酒的时候,小手一抖,比平日多斟了三分之一。他不胜酒力,三杯必道。 是以那会儿官家为了顾念他,都不会过量。就因为谢景衣这一抖,他回去吐得昏天暗地,三日方才恢复过来。 如何不会记忆深刻? 他正想着,就瞧见谢景衣又将衣服包好了,塞回给了他。 “哈哈,还以为你是个和尚,原来你也会送小娘子衣裙,你可瞒得够深的。我虽然恼你,但这裙子我可不敢要,你快些将那小娘子骗回家,省得到时候又得我假装成你,去骗小娘子……” 柴祐琛脸一黑,又将裙子扔了回去,“说给你就给你,你的心都被狗吃了么?” 谢景衣又扔了回去,“我不要!我这么瘦,这么肥的裙子我肯定穿不了的,会掉!” 柴祐琛气到不行,抓起扔回来的衣衫,撩开了马车帘子,“漆家的衣裙,都以火漆盖章封口,你都打开了,我还如何送人?你若不要,我便扔了。” 谢景衣一瞧,顿时着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