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把扇子摇一摇呢? 说话间,一低头,就瞧见一个拿着折扇,穿着月白色袍子的小郎君,一摇一摇穿过月亮门,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颠颠的跟着一个穿着青衫的小书童。 “三娘子,这个就是杨皓。” 谢景衣一听,眼睛亮了,“大姐姐,快来快来。忍冬,上!” 谢景娴脸红得不像话,坐在那里不动,被谢景衣一把拽到了窗边,“大姐姐,生得还挺高。” 这杨皓生得又高又瘦,脸上轮廓分明,生得并不像杨夫人,应该是像了他的父亲。 鼻梁很高,眉眼倒也算端正,至于下半张脸,被挡住了,有些看不清。 比起以前的徐子宁,杨皓明显要成熟稳重不少,如果忽略他大冬天拿着一把折扇的话。 谢景衣偷偷的看了一眼谢景娴,见她红着脸,并未露出不满意的神色,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那人生得恰好在自己的痛点上,要勉强过上一辈子,当真是一件难事。 说话间,只见下了楼的忍冬,像离弦的箭一般,朝着月亮门奔去,一个不慎,便同杨皓撞了个正着。 那重重的啪的一声,便是在楼上,谢景衣都能够感觉到疼。 “大官人,对不住,奴有急事,一时跑快了些。这这这胭脂全都洒在你的衣衫上了,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 忍冬说着,抬起头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心里牢记着谢景衣教的,哽咽着说着话。 杨皓今日的袍子白,此刻被洒了一盒胭脂,胸前不均匀的红彤彤一片,显得十分的狰狞。 杨皓皱了皱眉头,看了身后的小书童一眼,说道,“先把这位小娘子扶起来在说吧,雪天路滑,撞到人了也是常有之事,不过这位娘子实在是走得太快了一些。” 小书童反应过来,担忧的问了一句,“公子,你可有哪里受伤了?” 杨皓手中的扇子摇了摇,“我无碍,你快扶人起来。” 杨皓说着,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手中的扇子摇得更快了一些。 忍冬一瞧,试探的问道,“大官人,不若寻个地方,奴替你把这个袍子清理一下吧,耽误了大官人的事,奴实在是……” 杨皓看了她一眼,“不必如此。” 他说着,走到了一角,拍了拍身上的胭脂,见有一些拍不到,用手指沾了雪水,在胸前胡乱的捣鼓了几下,再一转过身来,那胭脂竟然变成了一副红梅图。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 忍冬一愣,又想起了谢景衣同她说好的,抽泣得更伤心了一些,“大官人不怪,实在是感激不尽,不过胭脂名贵,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同我家娘子交代。” 杨皓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你也不容易,小绊,胭脂多少钱一盒,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也走得急,没有瞧见这位娘子,你替我赔钱给她吧,我且先上楼去,怕柴二公子已经到了,让人久等便失礼了。” 身后的小书童笑眯眯的应了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锭子,低声对忍冬说道,“这位姐姐,快莫要哭了,我家公子心善,不同你计较,日后走路可得小心着点,撞着了别人,可没有这个好。” 忍冬摇了摇头,行了个礼,拍了拍身上的胭脂粉,“我家娘子也是良善人,同她解释,定是不会怪罪于我,是以这银子便不用了。我不过是懊恼自己个,不会当差罢了。” 书童小绊一听,将银子收了,也行了个礼,“理应如此才对。如此,我便不勉强了,娘子走好。” 见人都走了,谢景衣同谢景音对视了一眼,方才拽着谢景娴在桌子边坐下。 门口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小二哥吆喝着领了杨皓去了隔壁柴祐琛所在的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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