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祐琛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寒暄个没完,无聊的往窗外看了看,雪越下越大,先前忍冬洒在地上的胭脂,已经被覆盖得只剩零星半点了。 从他那里看过去,隔壁雅室的窗户那儿,已经看不到谢景衣伸出来的小手,真的是无趣至极。 “你有几个妾室通房?”柴祐琛突然问道。 杨皓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有一个,叫翠屏,乃是打小儿便跟在身边的女婢。” “那你可有私产?”柴祐琛又问道。 “有三间铺子,一个农庄,家中没有分家,这些都是我中举之后,阿娘给我置办的。” “你有兄弟姐妹几人?可都成亲了?” 杨皓有些发懵,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伯府我们这一代,一共有七个兄弟,我排行第五,乃是我这一房的长子,下头还有一个弟弟叫杨珏,一个妹妹叫杨梅,弟弟乃是庶出的,妹妹乃是同母所出,都尚未说亲。” 一旁的谢景泽暗暗的低下了头,来了来了,同他小妹一个样子,什么都敢问,什么都问得理直气壮。 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是,杨皓竟然什么都回答! 他不知道的是,一旁的杨皓更是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紧张得要想出恭怎么办? 他分辨不清,这是老岳父的考校,还是书院夫子的试探,要不就是来自开封府府尹的审问! “国子学的夫子可说你能考中?” “夫子言,六成。” “你从小到大,最珍惜的一件物品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轻松,杨皓高兴的回答道,“是一方砚台,我开蒙的时候,祖父送给我的。” 柴祐琛点了点头,“现在,如果你母亲要把这砚台送人,你该如何?” 杨皓一惊,“恕难从命。” “喝口凉茶吧。”柴祐琛说着,给杨皓斟了一杯新上凉茶。 杨皓受宠若惊的端起了被子,一饮而尽方才觉察出不对的地方来。 他为何要回答,柴祐琛并不是他的老岳父啊! “科举不光要看文才,更是要看品行。准备之功,需要面面俱到,以防万一。同样的问题,在你来之前,我同谢兄已经互相问过了。”柴祐琛端起茶喝了一口,认真的说道。 一旁的谢景泽眼皮子跳了跳,认命的点了点头,“夫子常说我口才不好,没有急智,若是被人突然问话,容易磕磕绊绊的,是以逸天便经常突然问我,以免初试中了,殿试却表现不佳,岂不是可惜?” “我家中一共兄妹五人,我乃长子,下有幼弟不足周岁。家中产业,都是母亲在打理,我也没有通房。于我而言,最珍贵的是我的三个阿妹,母亲若是把她们胡乱嫁人,那我定是要阻拦。” 杨皓恍然大悟,感激的拱了拱手,“原来如此。这我倒是没有想过,回家之后,得练起来才是!” 谢景泽刚喝下去的茶水,险些喷出来,再一看柴祐琛,人淡定的坐在了那里,宛若一尊大佛,心安理得的受了杨皓的感谢,遂越发的觉得自己大惊小怪起来,这大约就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气度吧! 谢景泽想着,他还有很多要学的。 这样一想,谢景泽又觉得古怪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是不是? 之后因为柴祐琛几乎不说话,杨皓同谢景泽你来我往,聊得酣畅,这一顿饭,吃起来竟然高高兴兴的。 待谢景泽送了杨皓下楼,柴祐琛方才走了出来,站在雅室的门口等谢景衣。 “如何?”谢景衣问道。 柴祐琛点了点头,“傻,中。” 谢景衣轻轻的嗯了一声,同她想得差不离,傻了吧唧,居中之人,不是什么光芒万丈之辈,但是也有那个本钱,平安喜乐一生。大多数的人,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回家了。这个给你。” 谢景衣好奇的接过了一个大纸包儿,“这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