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音回头瞅了瞅,压低声音说道,“我的天,他竟然哭了。”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恨不得回去把他一脚踹飞了去,哭哭哭,哭个屁啊!大陈为何不昌,就是有些悲春伤秋的软骨包!看着就让人烦躁。徐子宁若真有心,早非如此结局。 今日谢景娴都要出嫁了,他却还蹦跶出来一往情深的,也不怕旁人瞧见了,说一些闲言碎语。真的是够了! 她想着,回头横了徐子宁一眼,徐子宁红着眼睛含着泪,被她一吓,缩了缩脖子,快步的走了。 谢景衣这下子彻底的舒坦了。 “哭了你觉得可怜?”谢景衣问道。 谢景音一把挽住了谢景衣的胳膊,凑到她耳边笑道,“不可怜,我觉得膈应。不过,三囡,其实我觉得,当年大姐姐是有点喜欢徐子宁的,咱们也没有争取一下,不知道是对是错。”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我喜欢青厥,你要帮我争取一下吗?” 谢景音咯咯的笑了起来,“行,这红绸子都是现成的,一会儿我就给青厥挂上,让他来迎亲,聘礼我出了!” “十万金,拿来,一个大子儿都不少!”谢景衣摊开了手。 谢景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巴掌拍在了谢景衣的手上,“你咋不去抢?你这是要把二姐姐我卖掉啊!” 谢景衣无语的啧啧了几声,“喂!想要自吹自擂,简单点!别拐着弯儿说自己价值十万金!” 谢景音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你觉得就我这脸,不值?” 谢景衣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个大子儿,不能再多了!” …… 自此一别,喜事同热闹都是杨家的,谢家剩下的,只有空空荡荡与冷冷清清。 待亲友散去,府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房又回到了重前犹如冰凌一般的关系。 “阿娘,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您出嫁呢!”谢景衣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口打趣道。 翟氏肿着眼儿,骂道,“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尽浑说,你阿爹还在呢,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我爹若是不在……唉哟,爹啊,你看我是不是捡来的,你不在家,娘总是揍我!” 谢保林站起身来,从翟氏手中救下了谢景衣,“好了,别哭了,孩子们大了,迟早有一日都要出门去的。” 翟氏一听,眼眶又红了。 谢保林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景娴三日回门之后,我又要出京,是以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想要说说分府之事。” 他说着,叹了口气。 “阿爹自幼长于乡野,走到今日地步,并未靠侯府一分。然血缘亲情这种事,天生便是斩不断的。” 谢景衣听得心中一揪,又听谢保林接着说道,“是以,父亲去杭州寻我,我并未过多挣扎,便认祖归宗了。这不光是因为,我的的确确是谢家之人,也是为了子孙后代计,拿近的来说,我儿景泽,学问上佳,便是今年不成,两科之内,必然能够金榜题名。” “仕途要走好,品行便不能有污,不孝的名头,是绝对不能背上身的。阿爹并非迂腐之人,下决定之时,都权衡利弊,以求情理兼顾。” “这次也同样如此。侯爷并未看顾我生母,她的境遇,他是否知晓,我不知道,但事实结果已经明了,此事乃是我心中的第一道坎;长房为了摆脱文家,陷害景娴,此为我心中第二道坎;三则你们在这府中举步维艰,生活远不如在杭州舒心,此为我心中的第三坎。” “每一道坎,我都过不去。侯府虽然很好,但我并未想过要沾他一丝好处,咱们之前是怎么靠自己的,他日,便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自己吧!” 谢景衣松了一口气,骄傲的看着谢保林,这才是她阿爹啊,亲爹! 侯府再好,也是一滩烂泥,值当个屁! 乘早同他们分道扬镳,不要搅和在一起了! 她想着,提醒道,“阿爹,嫁妆……” 谢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