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进宫了,您且放心,小的会看顾好谢美人的。” 柴祐琛“嗯”了一声,那赶车人甩了甩马鞭,扬长而去。 谢景衣垂了垂眸,转身便进了府,也不去那主院,径直的去了自己个院子,朝那床榻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跟进来了?今日不用去朝会吗?”谢景衣扯了扯被子,将自己个蒙了起来。 “我同官家说,今儿个要同老丈人说提前成亲的事,便休沐了一天。朝廷培育一个能用的官员不少,我总该让他们喘口气,不然大殿上的柱子,不够他们撞的。” 柴祐琛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踢了踢谢景衣垂在床边的腿。 谢景衣脚下一疼,愤怒的坐了起身,“你踢我作甚?腿都要断了。” 柴祐琛撇了撇嘴,“原来没有哭啊!” 谢景衣哼了一声,“小爷我从三岁起,便不哭了,这滴眼泪,要留到死的那一日再哭。” 柴祐琛好笑的看着谢景衣,一副你这个小孩子,吹牛吹大发了的模样。 谢景衣越瞧越恼,又踢了回去,往后一仰,“我没有心,我二姐本就只想平安度日,我却鼓励她争。” 柴祐琛一愣,将被子扯了过来,给谢景衣盖上头,“还记得在凤平你对我说什么吗?我因为崔敏案耿耿于怀,矫枉过正;你又何尝不是?” “谁又天生就工于心计,样样能行?谢嬷嬷你当年进宫的时候,比你二姐姐年纪小。她是去做美人的,有人伺候,而你呢,是去伺候的人的。大冬日的,给人洗衣服,手肿得发紫。” “还掉进了水中,便是病了,第二日还是要去接着洗。谢三,与世无争的那是世外高人,宫中那种地方,哪里有不争二字?若有不争的,那也是以进为退,在争罢了。” “时到今日,你在争吗?” 谢景衣捂着被子,闷闷的说道,“那当然了,我还等着翟有命那个老贼翘辫子,然后做上大统领呢!” 柴祐琛笑出了声,“那便是了。人各有命,你若是想你二姐好,早日做上大统领,到时候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欺负大统领的姐姐!便是官家,都要忌惮你三分!” “我又何尝不知?就是这心里不得劲,恨不得把官家捞过来揍一顿!方解我心头之恨。” 谢景娴有的,谢景音也有,甚至于更多一些。 她也给了她压箱底的银子,只不过对于谢景音进宫这件事,她到底是意难平。 “谢三,我去寻你阿爹了。谢三……” 柴祐琛拉开被子,见谢景衣竟然已经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有些哭笑不得抬起了她的脚,替她脱了鞋子,又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头来,方才起身离去。 “忍冬,阿衣睡着了,你把朝食热着,等她醒来随时能吃,别让她睡太久了。” 忍冬躬了躬身,忧心的看了一眼屋子里头,“三娘子昨儿个同二娘子说了一宿,天快亮了才合眼呢!” 柴祐琛心中了然,出了小院的门,朝着主院行去。 主院里只剩下谢家的人了,说来也古怪,关慧知悄无声息的来了,只给了谢景音一个锦囊,没有说一句话,如今又一言不发的走了。 屋子里有些热闹,翟氏眼睛还是红肿的,但略微带了一些喜意。 柴祐琛看向了一旁的谢景娴,见她羞涩的低着头,手扶着肚,杨皓满脸都是喜色,心下顿时了然,八成是谢景娴有喜了。 第296章 老贼 谢景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阳光透过窗棱,让刚睡醒的人,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她感觉自己好似做了一个凌碎的梦。 在梦里谢景音穿着青绿的嫁衣,嫁去了高门大户的深院里,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谢景音的脸,可一团模糊,她感觉不到,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只知道对方乃是高门大户,青砖绿瓦朱门黄灯笼,二姐夫提着鸟笼子,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她想冲过去揍死丫的,可却像是有一层纱,将他们隔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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