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壁竟然是一转,露出了个一个牌位来。 赵掌柜的上了三炷香,又将之前同谢景衣吃的那个果子,放在了牌位面前。 “呐,你最喜欢吃的果子。统共只有三个,我吃了一个,给你留了一个,还有一个,给我的上峰拍马屁用了。那孩子你也瞧见了,经常来的。” “是个好孩子,你呀,就是生错了时候,生得早了。若是现在该有多好。若是现在,那孩子就能够像帮陈格一样,帮你洗刷冤屈,你就不用死了。” “老赵我很想你啊!你当年啊,若是同萧呦成了亲,生的孩子,怕不是跟她差不多大呢!那时候我天天求菩萨,求你不要娶萧呦。菩萨怕不是听了我的话,叫你死了,你都死了,还怎么娶萧呦呢?” “萧呦后来嫁了个老实人,同你一点都不像。喏,就是在你隔壁柜子里那个,他的名字被划掉了。老实人好啊,安安稳稳的,平安又顺遂。不像你我,是安定不下来的浪子啊!” “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你说话了。这人啊,年纪大了,就容易触景生情。改明儿,我去看看萧呦,再来告诉你,她好不好。” “呐,要不你睁开眼,问上一句,你说说看,你说赵本洪啊,你过得好不好?嗨,你死都死了,我过得好不好,你知道了,也没有啥用了!” “我觉着你应该过得挺好的,这么些年,我给你烧的纸人儿,都能……我那小上峰怎么说的来着,都能让你占山为王了!等我死了,你可要罩着我呀!” 赵掌柜的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沉寂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像是回过神来了一般,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将那灵牌给转了回去,挺着大肚子,颤颤巍巍离开了这地窖。 …… 东京城的夜来得很快。 谢景衣趴在屋顶上,傍晚开始起了风,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想着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何要连着趴三次屋顶。 若是今夜再冻病一次,那怕不是一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终于,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南隐寺里最后的一点灯光熄灭了。 谢景衣给了一旁的关慧知一个眼神,关慧知立马跳了下去,十分娴熟的拿起一根迷香,戳进了南裕师太的屋子里。 还不等她站起,便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 窗子嘭的一声破开了,一个老尼姑从里头翻滚出来,伸出细长的爪子,恶狠狠的朝着关慧知的喉咙指来。 关慧知一时不察,脖子上竟然被她抓出了一道血痕,她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出去。 谢景衣立马从屋顶站了起来,向后看去。 不远处的屋子已经亮了灯,之前破窗的声音,引起了寺里的其他小尼姑的注意。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南裕师太,竟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光是如此,迷香对她也毫无作用。 关慧知若是一时半会拿不下她,那她们今日便抓不着人了。 谢景衣想着,一把抓起了屋顶上的瓦片,深吸了一口气,瞄准了南裕师太的头,嗖的一下砸了出去。 关慧知感觉到脑后一股劲风袭来,心中暗骂了一万遍谢景衣,一个低头,那瓦片直接砸在了南裕师太的脸上。 就是这个机会,关慧知二话不说,将那鞭子围着南裕师太的脖子绕了一圈,将她勒晕了过去,又补了个手刀,直接扛起她,一跃而起上了房梁。 来不及言语,一手揽住谢景衣的腰,整个人朝着早前便侦查好的,离外头最近的院墙飞奔而去。 谢景衣扭头一看,冷静的说道,“有人追过来了。你不要回头,一路狂奔,我来处理便好。” 关慧知听着后头的脚步声,一颗担忧的心安定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谢景衣会怎么处理,但她说行,就行。 谢景衣说完,从袖袋里抓出了一把炒豆子,朝着追来的人扔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