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是不会沾上别人的香气的。” “要不然的话,参加完一个宴会,那身上还能闻吗?” 谢景衣说着,沮丧的低下了头,“你说得没有错,裴少都同温倩倩,关系不一般。” 后面还有一句,她到底没有忍心说出来。 上辈子的时候,她少年之时,就真的是一个县令的女儿,虽然生得有几分聪明,但哪里是东京里老油条们的对手。她同永平侯府决裂,让侯府的人颜面尽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侯府的人想要对付一个孤女,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若不是裴少都把她弄进了宫,那天大地大,简直没有她谢景衣的容身之处。 皇宫,是最容易死的地方,又是最不容易死的地方。 “上辈子我并不知晓你的心意。在我心中,裴少都不光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亲人。我虽然只是县令之女,可以前在家中,也是父母百般娇宠着,哪里做过那等伺候人的事。” “做宫女有多难,你是知晓的。做得好了,要被人嫉恨,做得不好,要受到各宫的责难;人低贱得像是蝼蚁,一个不小心戒尺便打到了头上。” “裴少都问我,为何想拜他为师,学画画。我说画画的时候,会觉得很安静,能够想明白许多事情。他说会画画的人,有一双善于发现美好的眼睛。” 谢景衣说着,抓着柴祐琛衣角的手紧了紧。 “后来我做了掌宫,同你相看两厌,经常被你气疯了,就去裴少都那里,一股脑儿的骂你一通……他只是个画师……” “好吧,因为他是裴少都,所以我灯下黑,从未怀疑过他。不然的话,你既然能够闻到松香木的味道,我也应该能够,呜……” 谢景衣的话说了一半,口中突然多了一颗糖渍梅子。 柴祐琛看着自己还蘸着白糖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谢景衣的鼻子。 “傻嬷嬷,让我来说吧。咱们一贯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之前不光是你一个人,我也没有怀疑过裴少都。可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最可疑的一个人。” “我们之前都思量过了,那个人对我们很熟悉,十分了解我们的习性。这一点,除了官家,没有人比裴少都更符合的了。” 柴祐琛同裴少都乃是旧识,谢景衣是裴少都的弟子,而且还将他当树洞收拾,多说多错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是谢景衣,就对她网开一面。 “第二,那个人能够指挥得动有乐还有阎为。裴少都是你的师父,阎为是你的心腹,自然是知晓你同他的关系。他说得动阎为。” “再说有乐。我们查温倩倩,就因为她这辈子是有乐的恩人。温倩倩没有经过宫,不是有乐嘴里的那个贵人。可若换成了是裴少都,那就说的通了。” “裴少都是宫中画师,颇受官家喜爱,甚至在宫中,有自己个专门的小院,来作画。比起我们这些朝臣,他出入陈宫更加自由,且不起眼。” 裴少都天天闲得蛋疼,发现一个小太监有异样,并施以援手,简直不要太容易。上辈子没有温倩倩要进宫做皇后这件事情,裴少都不用把这个恩情转给温倩倩。 他利用有乐来给柴祐琛下毒,是完全有可能实施的。 温家人好读书,多半做的是地方官,容易进出宫中的禁卫军,他们可是不屑一顾,压根儿没有子弟去做武夫。倒是有一些用来吹嘘拍马的御用文人,可这些人,能够认识到有乐这么个小太监的,简直屈指可数。 柴祐琛说着,又递给了谢景衣第二个梅子。 “当然了,并非说,就是他了。这其中,还有难以理解的地方。” 谢景衣的脸色好了几分,如果可以,她希望裴少都一直都是她心中所想得那般,高洁如神仙般的人物。 “首先要说的,便是动机。阿猫阿狗相处久了,那都会有感情。我们两个当年,同裴少都也三是感情深厚,尤其是我……我不觉得,他帮助我的,平日里说话做事,全是假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杀了我们?他对于仕途前程,也并没有什么执念,不然的话,以他的才学,不说像你一般拿状元,可进士及第,不要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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