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地方被汗渍糊了,只依稀看得清楚。 拿镇纸镇好了,谢景衣方才松了口气。 “你舟车劳顿,且先回去歇了吧。他们怕不是不知晓你今儿个回来,你那侄儿,也不知道准备了瓜果没,从我这里拿些去,我叫马车送你。” 赵掌柜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我这些日子不在,可发生了什么要注意的事?” “没什么大事,还是像之前一样,盯住温家,吴王府。” 赵掌柜离开京城之前,温倩倩同吴王的好事已经定下了,说起来,除了这个,东京城里这些日子倒真的没发生什么要紧事,除了立后。 赵缺松了口气,“那便好,我怕官家要我摘星星,老赵我还得四处找梯子,累得慌。打明儿起,我就搁家躺着避暑了。” 谢景衣笑着应了,“你自去便是,左右阿准伤还没有好,咱们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做。” 翟准上次伤得厉害,如今还搁床上哼唧呢。 赵缺刚刚出门,柴祐琛便走了进来。 谢景衣头也不抬,“你都听见了,有什么看法?” “越是没有问题,便越有问题。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的解释到了,像是早就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来查一样。”柴祐琛摸了摸下巴,在屋子里踱起步子来。 谢景衣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你是不是偷看我的话本子,我怎么记得那话本子的男主角,便是喜欢这般,把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转着圈儿踱步?” “看书的时候,只觉得一身王八之气,真做出来了,到像是吃饱了没事干的无头苍蝇,透着焦虑,十分傻缺。” 柴祐琛一梗,拿扇子半遮了脸,佯装淡定的扇了扇。 要不是谢景衣最近痴迷这话本子,反复翻看,他至于东施效颦么? “没有问题,也可能是真的没有问题。不过荆州的确是有问题的,这是我的直觉。而且我在同一天里,听到过两次类似的话了,那边是从军中退下去的……” 谢景衣说着,伸出手来,指了指桌面上铺着的那张大纸,“之前听赵掌柜说话的时候,有两个地方,我很在意,也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头一个,是这里,铁娘子。铁娘子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的铺子也并没有改弦更张,荆州人只知晓铁娘子,不知晓铁郎君。那么我猜测,她应该是寻了个上门女婿。” 谢景衣说着,在铁娘子身边的那个名字上敲了敲。 “她的夫君也姓吴,是荆州下属一个县城里的捕头。铁娘子生了三儿二女,注意看这里,长子同次子都姓吴,但是幼子却不是姓吴的,倒是个熟悉的姓氏,姓徐。” 谢景衣勾了勾嘴角,“赵缺说的时候,我还以为铁娘子是年轻的妇人,从这谱上一瞧,方才觉得有趣起来。那铁娘子,都有重孙子了。那么,她姓徐的小儿子,就未必不能生出我这般大的女儿来。” 赵缺将注意力全放在姓吴的身上,那姓徐的小儿子,只草草的标了一个不在荆州,便一笔带过了。 “我之前同你说了,再宫中遇到吴四虎,照看徐夫人。” 柴祐琛皱了皱眉头,“你觉得宫里的徐,同荆州的徐,乃是同一个徐。” “嗯,这个猜测,很好证实。吴四虎没有什么心眼儿,也没有多加打听,不知晓徐夫人的事。但是吴老夫人知晓,明儿我去问问,便能知晓一二了。她不是说,徐卫兵乃是因为说了一门好亲,方才从军中退了出来,拿了吴将军的信,走了。” “徐夫人徐雅的祖父,去了哪里?若按照荆州那个身份,捕头之女,可没有那么容易进宫,还封了国夫人。” 柴祐琛若有所思,拿笔在那个徐字上,画了一个圈儿。 谢景衣看完这边,又指了指那边,“这个尤家姐妹,也很有趣。二乔多么厉害,嫁的都是人中龙凤。尤家世代产美人,就没有一个两个,直达天听的?” 柴祐琛如言,又在这尤字上头圈了个圈儿。 “明日你去吴将军府,问吴老夫人,我去宫中,查查是否有姓尤的后妃。” 谢景衣摇了摇头,“先皇也好,如今的官家也罢,都没有姓尤的妃嫔。但是直白的没有,暗藏的未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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