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晴微是懂她的。 凤攸宁轻舀了一匙送进嘴里,果真是熟悉的香甜味道,同她之前吃过的一般无二。 “看来重要的还得是晴微这双手。”她笑着同身后正给自己梳洗长发的绮烟如是说着,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我就说还得是晴微做的酥酪才能将公主叫醒。”绮烟手脚麻利的将她的一头青丝梳洗完毕,转而小声提醒正在浴桶里吃得开心的凤攸宁,“公主,该更衣了。” “是,你们两个最聪明。”凤攸宁笑着又吃了一口,这才在她俩的搀扶下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屋里虽有热气蒸腾取暖,到底还是凉些,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晴微忙过去麻利地给她穿好了内衫,又去拿架上挂着的那件绣有七彩鸾凤纹的大红色婚服。 凤攸宁瞧着浣芜殿里里外外都有人在忙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明明傍晚才行婚仪,竟是要晨起忙碌这些时候。” “公主这是和亲,又直接搬入了东宫,故而这婚仪队伍要绕着皇宫外围走一圈才行。”绮烟替她细细地擦拭着长发接着说道,“时间稍长些。” “是呀,听闻还要在祁京城内的主街道上接受百姓朝拜呢。”晴微一边整理腰带一边附和着。 “确实是体力活了。”凤攸宁望向窗外,院中那几株梅花开得正盛,倒也像是在附和这大喜的日子。 只是她没有父皇和母后可以拜别,更没有亲人送嫁,有的只是眼前的这两个丫头,同她在这异国他乡相依为命。 这般想着,她的眼眶不由得红了。 远嫁他乡本就是件痛苦的事,她虽甘愿如此,却也到底是有着一个普通女孩的心思。 只是不过这些年来,肩上的重任始终提醒着她,切不可感情用事。 “公主……”晴微瞧见她红了眼眶,便知是想家了。她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怕说多了自己也只会跟着一起哽咽。 “我没事。”凤攸宁抬眼将那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了回去,唇角勾上了比平日里更灿烂些的笑容。 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哪怕没有父母亲人陪伴,哪怕要嫁的那人不甚如意,起码她换得了大崇百姓二十年的安稳日子。 她对得起已逝的父皇,对得起弟弟,亦对得起百姓。 那这婚事,便是值了。 日后她也只需尽好身为一个妻子、一国太子妃的责任。 绮烟替她绾好发髻戴好凤冠的时候,已近午时,她隐约听得爆竹声阵阵传来,忽远忽近,不知是宫内燃的还是宫外。 此时凤攸宁的视线被一张喜帕遮着,只盯着脚尖静静坐在床边听得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爆竹声一直起起伏伏,忽远忽近。 忽而静了,便听得有嬷嬷来问新娘子准备好了没,说是吉时已到该上轿了。 凤攸宁被嬷嬷扶着出了浣芜殿。 冷风瑟瑟,殿门又在风口,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自从那日赏梅遇刺后,她便再没见着戚星阑。婚期定得仓促,估摸着他也是在为婚事忙活。 这会儿听得某人的脚步声走近,凤攸宁忍不住一阵紧张,生怕他忽然来上一句“本太子不娶了”,一切便毁了这儿。 可谁知忽然有一小鼎暖炉被人塞进了她的手里。 那手炉外面裹了一层绒皮,软软的,暖暖的。 那一刻,有一股子暖流直直淌进了凤攸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