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便是那清幽又带了丝丝甜味的的熏香气,恍然间她又想起了那日被戚星阑带着来的情景。 他们母子二人虽然一直没有说上几句话,只一个同她说话一个静静坐在那里喝茶,那种默契也确实是只有与至亲之人才会有的。 这般想来,她心中又是一番羡慕。 凤攸宁方才走进了门,便听得里间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宁儿来了?” 兰韵应声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上是盈盈的笑意,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娘娘万安。”凤攸宁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被她拉住了手。 “可是在外面冻着了,手怎么这样凉?”贤妃皱了皱眉头,赶忙拉着人到了熏炉前暖手,又转头吩咐道:“芷茵,快去给太子妃备了手炉还有热茶来。” 她说着瞧见了凤攸宁身后的两个丫头,便又说:“你们两个下次多给她备件厚衣服,女人本就体性虚寒,若是冻着了日后落下病根便不好了。” “奴遵命。”晴微与绮烟答应着,心里也都为主子高兴。 毕竟这才见第二面太子的亲生母亲便如此体贴她家主子,日后想必婆媳关系亦是不用发愁的。 凤攸宁受宠若惊,赶忙朝着贤妃笑了笑,“劳娘娘费心了,今日是出来得匆忙了些。本想着去御花园散散心,未成想竟是迷了路,顺着就到了娘娘的寝殿,想来也是缘分吧。” 兰韵也是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人了,别人说话是真是假她自是分辨得出。 凤攸宁本就是实话实说,她听着也舒坦,忍不住笑得更加欢欣,“此话不假,本宫也瞧着你我有缘。” 她说着又拉着凤攸宁一同坐在了榻上,细细将人打量了一番,“你方才说出去散心,可是阑儿欺负你了?” 凤攸宁赶忙摇头,“与太子殿下无关。” 许是瞧她那惊慌的模样猜出了她是在替戚星阑掩饰,贤妃又笑着说道:“阑儿这孩子脾性古怪,若是有什么不妥你只管跟我说,我替你教育他。” 说到这儿,她不由得顿了一下,想起从前来,“这孩子不到五岁便被皇后领到了承鸾宫教养,陛下亦是对他寄予厚望,从小便是一身重担。也怪我这个娘亲没有本事,只能看着他受苦……” 这番话中的苦涩与戚星阑昨晚喝醉后拉着她说话时的一般无二。凤攸宁听着又是欣慰又是难过,也只能柔声安慰道:“娘娘不必自责,殿下心中是从未埋怨过娘娘的。” “他那样的性子,自是不会埋怨我,只是将一切都自个儿扛着罢了。”兰韵这样说着,忍不住眼眶便红了。 正说到动情处情难自已,恰好芷茵奉了热茶过来,又递给了凤攸宁新的手炉暖手,这才将贤妃的思绪拉了回来。 “宁儿,昨晚我在宴席上见你俩提前回了东宫,可是出了何事?” 凤攸宁握着手中的暖炉,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忙答道:“并非出了事,只是殿下饮多了酒,觉得宴席上烦闷,想早些回宫休息。” “无事便好。”兰韵点点头,忽的想起了什么,“你随我来。” 她说着便站起身拉着凤攸宁一同进了里间。 这清栀阁不光名字与熏香淡雅,连里间的装潢陈设亦是透着一股子清新雅致的感觉,倒真是同承鸾宫那位的雍容华贵大相径庭。 凤攸宁这般想着,便随贤妃到了她的梳妆镜前。 镜台上摆着的首饰不多,却也是整整齐齐,每一支钗都是极素雅的,唯有镜旁摆着的那那个木盒,镶了几颗斑斓的宝石,盒子边缘海缀有金丝。 兰韵将那盒子拿过来,递到她的手边。 “娘娘,这……”凤攸宁迟疑了一下。 兰韵将盒子又往前推了推,“打开看看。” 瞧着贤妃那一副期待的样子,她也不好再推脱,只得乖乖接过盒子打开来看。 盒底用纯白色的绒毛皮铺着,那一块白绒绒的皮毛上静静躺着一颗珠子,淡粉色的泛着盈盈的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