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晴微是她最信任的人,又是个没啥心眼儿的,故而也无甚好怀疑的。 “他若是应付得来还好,若是应付不来……”凤攸宁没敢想下去。 此事实在是棘手,她得挑个时候去戚星阑那儿打探一下情况。衍国不可能同时攻打两个人国家,即便是兵强马壮也无法兼顾两边的战事。 俗话说,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更何况吞并国家这种事。 * 眼瞧着次日便是二月初一,凤攸宁正思量着寻个由头去定晨殿瞧瞧。可巧,晴微多做了些酸梅糕,最是爽口开胃的。 又听了膳房的人嘀咕,说太子殿下有些食欲不振,连平日里最爱吃的都不怎么动筷子。 她这会儿送去,总归是没错的。 况且她已有些时日未能与那人面对面说上几句话了,自从上次从阑宁居回来便没能见上几面。 凤攸宁心中不由感叹,这太子殿下不拿她逗趣的时候,倒也是认真的在当一位好储君。 她不习惯提前打了招呼再过去,便端了酸梅糕直接往定晨殿去了。 定晨殿内,戚旭正饶有兴致的盯着面前的那一盘棋,右手握着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左手掌心点着。 在宫里呆了也快一个月,他却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美其名曰多陪陪自己的皇兄,实则是为了什么戚星阑大概能猜出来。 “听闻这几日五姐一直住在宫里,想来淑嫔娘娘宫里倒是热闹了许多。”戚星阑说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戚旭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却并没有搭言,只默默地望着棋盘,跟着戚星阑的棋子也落下一枚。 见他不言,戚星阑又笑道:“我还记得,小皇叔曾救过五姐,故而她从小便与皇叔您更亲近些,那时连父皇都笑道五姐倒像是皇叔你的女儿。” 郢王的身影明显一顿,就连本该点在掌心的扇子都在空中停了半刻方才落下。 戚星阑也就淡淡的望着他,笑而不语。 “我救过苒儿,她与我这位救命恩人自会亲近些。”戚旭抬眼,那对浅褐色的狐狸眼中是复杂的光,只一会儿便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可我没救过你,你便要同我这个皇叔疏远了不成?” “怎敢 。” 方才两人目光有那么片刻的交集,戚星阑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这位小皇叔,确实邪门得很。听闻自小便不常与人接触,不喜见光,亦不喜笑。 如今看来虽是好些了,只是这倒为他平添了些恐怖感与距离感。 两人棋局未完,便听得外面的小太监禀了一声,“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戚星阑执着棋子的手已抬至半空,听得凤攸宁来了不由得一顿。 他的眉头微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今日濯束与潜策皆被他派了出去,恰巧郢王便来了东宫寻他下棋,这会儿凤攸宁又巴巴地来了定晨殿。 敛了面上的表情,戚星阑兀自落下一子,没有说话。 倒是听得戚旭先开了口。 “虽是回了春,可外面到底冷,阑儿怎也忍心让侄媳妇在外面冻着?”他说着拿扇子拄在了棋桌上,坠着的一小串铃铛发出闷响,“我若没记错,侄媳妇前几日才病愈吧?” 戚星阑勾了下唇角,笑意不明,“请太子妃进来。” 凤攸宁端着酸梅糕进书房的时候,下意识的往里间的桌案看去,未曾见着那人的身影,却听得身后有棋子落盘的声音。 回眸瞧去,不由得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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