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坐得久了有些乏力。 绮烟的声音响在了浴房门口,“公主,早膳已备好了。” “进来罢。”凤攸宁在水里泡得久了,热气蒸腾着,熏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更别提自己站起来穿衣服。 绮烟估摸着便是如此,便叫了晴微一起进了浴房服侍她起身穿衣。 周身的粘腻感褪去,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轻松了不少,用过膳后更是觉得身子爽利了许多,凤攸宁忽的想起了那人早晨临走时说的话。 她瞧了瞧外面的天,这会儿已是巳时,却还未见戚星阑来,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这般呢喃着,她忽的想起了昨晚醉了忘了问边境之的情形。 凤攸宁现下不由得坐立不安。她希望衍国首先攻打的是承国,这样崇国才能趁机养息壮大,可听闻那衍国的皇帝最是个精明之人,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摆在那儿,他自是不会蠢成这般。 就算真的先来攻承国,她亦是忧心。如今边境是由盛征将军守着,盛征与戚月盈相互爱慕,戚月盈又同凤攸宁交好,她自是不愿意让两个有情人因为战事久久不能相见。 但除了此因,她还有另一担忧。 “宁儿,你怎的站在这儿?”戚星阑的身影总算是出现在了正沅殿的门口。 只见他一袭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便匆匆朝着她走了过来。 “外面冷,快进屋。” 凤攸宁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他拥着进了殿里。 方才在院子里吹了吹冷风,这会儿冷不丁的迎面扑来热气,她尚有些不习惯,嗓子发痒,咳了两下。 “可就是冻着了。”戚星阑的眉头紧锁,明明自己的耳垂还被冷风吹得泛了红,这会儿却又来担心她是不是被冻着了。 凤攸宁的心尖儿上像是淌过一股暖流,让那颗跳动的心脏顿时变得软塌塌的。 “我没事,倒是你,先喝口热茶暖身子吧。”她说着亲自为他斟了一盏茶递过来。 今日她连眉眼间都是平日里不曾有的温顺模样,太子心中暗喜,面上亦是难掩欢欣之色。 “好。”他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在熏炉前烤了烤身上的冷气,这才跟着凤攸宁进了内殿。 “日后天暖了,殿下便也不必如此了。”凤攸宁在榻上落座,方才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我身子没那么弱。” 戚星阑自知她说的是何意思,只笑了一下,转而问道:“身上可有不舒服?” 提及这事,她不由得面色染了两朵绯红,摇头。 两人相处时,晴微濯束他们都是在外面侯着的,若非必要时候便不会进内殿,屋里只有两位主子。 一是因戚星阑不喜婢女靠近,二是侍卫们也不方便进太子妃的寝殿。 现下气氛过于暧昧,她不由得便要寻个话来调和一番。眼看着戚星阑刚刚下朝,正是好时机,便开口问道:“今日殿下回来的稍晚,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因她从前也是崇国辅政的长公主,故而在这方面,戚星阑向来没在她面前避讳过,这会儿自是也没甚好隐瞒的。 “恩。”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沉声道,“如今衍国蠢蠢欲动,几次三番挑衅承国与崇国边境。前些日子是在我境,近几日目标又转向了崇国,今日更是收到了你母国的求助信。” 凤攸宁的心头一紧,“可是阿允亲手书写?” “父皇给我看过了,上面盖了崇国皇帝的玺印,应当是了。”他的眉头微蹙,脸色也沉了下去。 凤攸宁隐隐觉着不妙,“可是朝中大臣反对援助崇国?” “倒也不是。”戚星阑垂眸,之间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了两下,“只是若要援助,最近的便是从盛征那边分派人过去,可这样一来我境便是缺少了防守。有些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儿,思虑过重。” 这倒是没错。 凤攸宁陷入了沉思。 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