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人从小就是在一处拜师学艺?怕是谁也想不到他们两个竟还有这层缘分! 凤攸宁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是何滋味,指怔怔地望着身边那人。 “你早就知道此事了?” 戚星阑不置可否,只笑着揉搓了两下她的小手,“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吧。” 说着他又抬眼看向凌崖,“师父这一路也辛苦了,先进屋歇一歇吧。” 凌崖摆摆手,面色忽的凝重了起来,“我瞧着你体内的毒,不能再拖了,先随我进屋罢。” 三人一起进了屋,剩下的两个丫头和两个侍卫极有眼力见的候在了门口,没有跟进去。 方才急着认师父都忘了自己的夫君还是中毒之身,凤攸宁这会儿心不免的又慌乱起来,搀扶着戚星阑坐在床上。 “师父,他这是中的何毒,该如何解?” 凌崖抬起手来示意她噤声,这才为戚星阑把了把脉,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终是得出了结论。 “是野鸢之毒,幸好还未渗入五脏六腑。” “野鸢?”凤攸宁倒吸一口冷气。 这野鸢之毒她曾有耳闻的,这种毒.药起初毒性并不明显,会随着毒的渗入蚕食人的五脏六腑。 但因它的炼制对于时间和地域都极其挑剔,故而只产于东南沿海处的云遂国。只是早在几年前,云遂国便已被衍国收入囊中…… 如若这毒当真是郢王所下,那郢王便会有极大的可能已然走上通敌叛国之路了。 这件事,不论凤攸宁还是戚星阑,都是不愿意相信的。 她看向坐在床上已虚弱得无力动弹的那人,心中百感交集。 “师父需要我做些什么?” 凌崖看向她,欲言又止。 “你且先让他们打两盆滚烫的热水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眼瞧着这分明是有事情瞒着她,凤攸宁焦急得额头都冒了汗,“师父,我……” “宁儿,你先去休息。”凌崖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沉着一张脸冷声道,“连师父都信不过了吗?” “……” 她终也是没再说什么,乖乖吩咐了濯束他们去烧了热水,自己则是站在院子里干着急。 屋里的情况她不知晓,可心中的焦急却是更甚。 晴微瞧这主子一张小脸儿都冻得发白了,忍不住又去劝了一次。 “公主,不若我们先回荇幽阁吧。你若是再在这儿等下去,身子怕是撑不住了呀!” “我没事。”凤攸宁倔强的摇了摇头,尽可能的多走动几下来缓解身上冻僵的感觉。 彼时,戚星阑静静躺在床上,半边身子都已被银针扎得像只刺猬,明显能够感受到筋骨都像是快要散了一般。 “师父……” 凌崖拧着眉头施针,睫毛都没颤一下,“别说话。” “可……师父……宁儿她……”戚星阑断断续续的说着,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凌崖的手终是顿了一下,随之又在他的手臂上落下一针。 恰好濯束和潜策端了两盆滚烫的热水进来,“先生,水烧好了。” “恩。”凌崖落下最后一针,这才起身去看他们两个。 “让你们的太子妃娘娘回如休息,就说是我说的。” “是。”两人答应着便要退下,谁知凌崖将潜策给拦了下来。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凌崖大步流星地走到案桌前,提起笔便在纸上落下几行刚劲有力的字,“按照这个单子去抓药,快去快回。再准备一个浴桶,里面装满热水,一个时辰后给你们家主子泡药用。” 潜策接过药单子,“属下遵命。” 床上那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师父……多谢。” 凌崖看他一眼,不由冷笑两声,“难得戚晟那个老头还能生出你这么一个痴情种。” 戚星阑合上了眼没有说话,唇畔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知躺了有多久,慢慢便觉着意识变淡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 凤攸宁终是也没能违背师命,乖乖被带去了荇幽阁等候。 只是她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笠翁居的那边的音讯。 虽然她相信师父的医术,可一刻等不到戚星阑已然完全解毒的消息,她的心便是悬着一刻。 人越是紧张害怕,越是会去回忆从前的事情…… 初见时,那对被月光映照着的桃花眼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她竟是现在才发觉,这双眼睛竟时时刻刻映出的都是她的模样。 见凤攸宁一直皱着眉头焦急等待,晴微瞧着也是难受,便想着转移一下主子的注意力,说不定一会儿笠翁居那边便能传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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