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将这几日呆得僵硬的筋骨好生抻了抻,觉着差不多了,便也就拿起树枝当做长剑挥了几下。 虽说手感差了不少,但到底她也是能好好活动活动了。 这般想着,她定了定神,记忆还未寻得,身体便已先一步动了起来。 手中的树枝在身前划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略起她耳畔的碎发。 凤攸宁手臂一挥,便听得“咻”的一声响在耳边,五感跟着一起调动起来。 这身为踏青准备的衣裳厚了些,一套剑法舞下来,她的脊背已是除了一层薄汗。 凤攸宁站定身形,长舒了口气。 “果然在宫里待得久了,体力都不如从前。”她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揉着发酸的肩膀往凉亭那边望。 “姑娘好剑法,可是师承断虚山?”身后忽的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凤攸宁身子僵了一下,下一刻手中的树枝一挥,转身便已抵在了那人的喉咙上。 “你是谁?”她冷声问着,将人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的穿着明显不是从宫里带来的侍卫,周身的气质也绝非常人所能有,最绝的便是那张脸,棱角分明,冷峻却又不失美感。 若说当初见戚旭之时是惊艳,那如今见此人便是震撼。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只是好看虽好看,却怎么都不及她家那个生了病还会黏人的太子殿下瞧着顺眼。 太子妃娘娘如是想。 见凤攸宁的眉眼间是凌厉之色,面容却有娇媚可人,那人的眼中不由划过了一道光,转瞬即逝。 他双手背在身后,轻勾了一下唇角,“在下乃是断虚山凌崖先生的故友,严羽白。” 那人说着往她身后的方向瞧了瞧,那里正是戚月盈她们所在的地方,“不知姑娘你,可是宫中的哪位贵人?” 凤攸宁冷眼看他,手中的树枝却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我倒是听说凌崖先生从不交友,又何来的你这位故友?” 这么多年来,她深知师父向来喜欢独行。那时在山上住了那么多年她都不曾见过有其他人上山,就连师父当初收了她当徒弟都是看她体内的寒气过重瞧着可怜。 这人也是倒霉了,当着凌崖徒弟的面撒谎。 谁知那人却笑了,他原本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抵在了树枝上,一点一点将其推开。 凤攸宁霎时间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连带着整个人都不由后退了半步。 明明他看起来并没有用力,为何会…… 她还慌着,便听得那人笑了一声,“是或不是,你去问一问便知。” 严羽白轻轻摩挲了一下方才碰了树枝的指尖,眉头微皱,“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戾气太重可不好。” 这般强大的内力着实少有……莫非真是师父的故友? 凤攸宁沉着脸色看他,自知若是真动起手来她并没有胜算,便也没想着再与他多做纠缠。 “戾气重不重与你无关。”对面那人气场过于强大,她说着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树枝,“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你赶紧走吧。” 严羽白又将手背到了身后,微微俯下身子看着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她方才过于紧张,除了他说的那句是师父的故友之外,其余的一概没听清楚,这会儿不由得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他却笑了,“罢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这是何意——”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得戚月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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