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的信鸽,这才收着了信。 凤攸宁将纸条塞进袖兜里, 又看了一眼脸色略显慌张的晴微, 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她转身便又回到了屋里,见戚星阑已坐回到案前埋头写着什么。 听得她走进来的声音, 他撩起眼皮看她:“今日不留下来用膳了?” “恩。”凤攸宁点了下头, “下月初五便是端午,虽说因父皇病了要一切从简,但到底还是要操办的。陛下命我协助皇后娘娘一同操办, 这几日承鸾宫那边派人来得勤,若是寻我不见,皇后怕是又要恼了。” 戚星阑起身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轻轻揉捏了几下,“她若是难为你,你且怼回去便是,不必顾忌什么。” “且不说你自个儿的身份她惹不得,便只是我东宫的人,也不必在她那儿奉承着受委屈。” 谈及此事,她还从未问过为何戚星阑与皇后这般针锋相对。虽是年幼便被养在了皇后膝下,可到底也是有养育之恩的,何必闹成如今这番模样? 凤攸宁抬眼看了看他那张冷着的脸,每次提及皇后他都是这副模样…… “你与皇后……是为何?”她小心翼翼的问了这么一句,忽然觉着不太妥当,便又补充道,“你若是不想说也无妨 ,我只是好奇。” 戚星阑垂眸对上她那一双透着慌忙的眸子,抬起手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勾了一下,唇畔的笑意带了几分无奈。 “没有不想说,只是一言难尽。”他说着低头在凤攸宁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待我回宫,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同你讲。” “好。” 从阑宁居回宫后,凤攸宁便将自己关在了正沅殿,谁也不让进。 殿内的烛火摇曳着,在她瞳孔中倒映出星星点点的橙色的光。 她手里紧紧捏着那张字条,心中却是无法安定下来。 信是凤卓允写来的,那字迹身为姐姐的凤攸宁再熟悉不过。 可弟弟这封信只向她报了平安,连带着霍弋之的叛变,崇衍之战的失利一概不曾提及。 越是这般,这件事越让她忧心。 “也不知阿允何时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凤攸宁喃喃自语,又将那字条一字不落的细细读了一遍,这才扔进了炭盆里给烧了。 治军之事她不懂,边境向来都是交给霍家打理,从父皇登基之后便是如此,几十年来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怎地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凤攸宁想不明白,竟是连睡意也全无。 前些日子她嗜睡得很,但碍于晴微与绮烟不知她已有身孕之事,只能强撑着。 今日看了这封家书倒是真真没了困意。 “公主,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绮烟的声音响在门口。 凤攸宁不由得警惕了几分。 这几日不知是因她起了疑心还是怎么,总觉着绮烟的行为诡异,忍不住便想要提防着。 “知道了,”她答应着瞧了一眼炭盆里已烧完的纸条,接着说道,“准备梳洗罢。” “是。”绮烟答应着便已端着打好的热水进了屋,晴微则是先进了里间为她铺床。 凤攸宁起身悄悄将绮烟打量了一番,这才进了内殿盥洗。 她从前竟是未曾发现绮烟的中指内侧有一层薄薄的茧,晴微的手上也有,听说是驯养信鸽时磨出来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