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回到位子上,便听得老皇帝的声音响在殿中。 “今日此宴是为我们的贵宾接风洗尘,”他说着看向了严熠,手中的酒杯朝那人抬了一下,“朕敬你。” 身旁的婢女忙给严熠的杯中斟满了酒,只是因他的样貌走了神,洒了一滴在杯外。 严熠没急着搭理戚晟,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小宫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你们承国的宫女还真都是如此没有规矩啊。”她幽幽道,拿起桌上的酒杯,垂眸瞧着里面澄澈的酒。 老皇帝的脸色沉了半分,“此话从何而来?”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便是连奏乐都停了。 只听得严熠笑了一声,他的指尖轻轻敲在桌上,那双如画的眉眼缓缓抬起望向坐在对面的那始终微垂着头的人。 “那需得问问太子妃娘娘了。” 他的语气轻巧,可在凤攸宁听来却像是将一座山重重压在了她身上一般。 她怵他,没有原因,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恐惧一般。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凤攸宁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看出个窟窿来一样。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裙,掌心都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戚星阑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正要开口替她打圆场,便觉着那人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两下。 下一刻,凤攸宁带笑的声音便响在了他的耳边。 “衍国陛下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小姑娘们计较。”她说着起身朝着皇帝福了福身,“回父皇,是臣妾的贴身婢女不懂事,在御花园冲撞了衍国陛下,已领罚了。” 她这番话,重点并非在晴微冲撞了严熠,而是在于严熠曾到过御花园。 一时间殿中窃窃私语的声音四下响起,尤其是各宫前来陪宴的妃嫔们,都暗自惊讶这衍国皇帝竟是私闯了后宫。 可严熠却像是并不在意这些,他将酒杯放下,笑着对上凤攸宁那带着隐忍情绪的目光,轻挑了下眉。 “这怪就怪你们承国皇宫的路太多了,我走错便到了御花园。”他说着又抬眼去看面色不太好的戚晟,“陛下,这弯弯绕绕的太多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戚晟沉了沉脸色,终还是扯了下嘴角,“确实。不过今晚既是为你接风洗尘,不提那些事也罢。” 严熠微点了下头,“好啊。”他话音还没落,手中的那杯酒就已经被泼到了那宫女的脸上。 那宫女年纪不大,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泼,先是吓了一跳,而后险些哭了出来。 这种反应自然是触了严熠的霉头,他懒懒地撩起眼皮看向身后的阿质。阿质立马领会其意,伸手便掐住了那宫女的脖子。 那小宫女不过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从阿质的手中滑落,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一时间,殿中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老皇帝,脸色堪比锅底。 戚晟终是忍无可忍,狠狠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桌上,“严熠,你这是何意?” “既然陛下也同意不该弯弯绕绕,我自然是要有话直说,有事直接动手了。”严熠的眉眼间没了那阴森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色。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眸去看恼火的那人。 “我今日来,便是要带走她,凤攸宁。” 眼瞧着那人的指尖指向自己,凤攸宁的心猛地一沉。 一旁的戚星阑默不作声的将人护在了身后,是另一只手抚上腰上挂着的佩剑,眸色微沉。 “凤攸宁乃是我承国的太子妃,岂是你说带走便能带走的?”皇帝还没说话,倒是皇后先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如是说。 严熠瞥她一眼,并不作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戚星阑。 “呦,太子殿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