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过自己这样颤抖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祈求着什么,她何曾这般卑微过。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戚星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胡乱猜测的,孩子还在,阿允和崇国也都好好的…… 可是戚星阑没有。 他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又替她擦了擦顺着眼角淌下来的泪水。 “宁儿,孩子还会有的。”他说。 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凤攸宁的手狠狠捶向心口的位置,一下一下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还是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戚星阑慌忙抓住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宁儿,宁儿!你看着我。” 她没挣扎,茫然地抬起眼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竟是将那人的轮廓都给模糊了。 她想哭出声来,可是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所有声音都呜呜咽咽的哽在喉中。 戚星阑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可她一个字都听不到清,只能狠狠咬着后槽牙,口中一阵腥甜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挣开那人的手,冷冷望着他。 “你……为什么没有救他们……为什么?” 这个他们,不仅是凤卓允和孩子,还有崇国无数正在遭受着战争痛苦的百姓。 她这样的目光是戚星阑从未见过的,即便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闹得那般不合,她的眼中也不曾有过这般敌意。 其实他心中的自责并不比她的难过少,明明答应过会为她保住崇国……可谁又能猜到那时严熠已然潜入了云京,甚至利用已经快被朝廷百官折磨疯的凤卓允做了一场交易? 既然发生了的事情已是无法挽回,那他只能用未来将一切弥补。 “宁儿,”戚星阑轻轻捏住她的肩膀,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与心疼,“你先好好养病,一切有我呢。” 凤攸宁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地跌落眼眶,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滑落,最后重重地砸在锦被上,湿了一片。 眼看着戚星阑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她终是忍不住,悲痛的声音不断从喉咙中发出,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她又怎么不知这一切不能怪他,可现下除了这些话,她还能对他说些什么?她什么都说不出了…… 从阿允选择相信严熠的那一刻起,这件事情的结果便已是注定了!怪只怪她没能守住对父皇的承诺,她以为利用联姻这件事,牺牲她自己便能换回崇国的安定,到底是算不过一个靠着杀戮手段坐上皇位的疯子! “严熠……”她死死抓着锦被的一角,指尖恨不得都掐出了血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院中那人的脚步一顿,缓缓回过身来去看寝殿的方向,手指渐渐合拢成拳。 “宁儿,这一次,我定不会再食言了。” * 不知过了多久,凤攸宁终是缓了过来。眼睛涩涩的难受,下意识的想要叫晴微进来伺候。 “晴微。”她唤了一声,进来的却是个面孔不大熟悉的小丫头。 她不由得拧了下眉,嗓子因为哭得久了这会儿亦是嘶哑这。 “你是谁,晴微呢?”她问。 那小丫头朝她行了一礼,悻悻地垂着头道:“回娘娘,奴名叫香桂,之前是守在殿门口的。” 听她的话里只字未提及晴微,凤攸宁的心猛地一颤,“本宫问你晴微呢,还有绮烟,她们都去哪儿了?是谁让你进来伺候的!” 小丫头从未见过主子发这样大的脾气,吓得脚下一软直接瘫跪在了地上止不住的磕头。 “奴、奴也不知!是太子殿下让奴进来伺候娘娘的!奴才什么都不知啊!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难不成她走后两个丫头被…… 凤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