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握住他的手腕摊开手来,在那被薄茧覆盖的掌心上拨弄了几下,“朝中之事我都已替父皇打理好了,他老人家不忍我独守着空荡荡的东宫, 便让我来寻你。” “父皇亦是糊涂。”他忍不住叹了一声,合拢手掌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你一个女子怎能独行这样远, 况且这闰京又并非什么安生之地。” 听他这满是担忧的语气,凤攸宁唇畔的笑容不由更明艳了些, “你怕是忘了我是何身份。” 戚星阑垂眼看她, 终还是妥协了。毕竟他这位娘子本就同那些深闺女子不同,她聪敏机智又不失端庄娴雅, 容貌昳丽又能文能武, 除了轻功差些已然堪称十全十美了。 “罢了。”他叹一声,将人紧紧圈进了怀里,“今晚你便在此等我回来, 万不能随意走动。” 凤攸宁挣开他,坐直了身子认真道:“我要同你一起去。” “不可。”戚星阑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行刺皇帝并非小事,他虽是在师父的帮忙下已能有九成的把握,可就凭那一成的不确定,他也不会让凤攸宁涉险其中。 此事没得商量。 见他死活不同意,凤攸宁的面色亦是跟着沉了下来。 此次她只身潜入衍国并非只是为了见上戚星阑一面,更是要亲手杀了那个疯子,为阿允亦是为崇国的百姓报仇。 她起身对上戚星阑那满是冷色的眸子,沉声道:“严熠他毕竟是我的仇人,不是你的,此事理当是我来亲手做个了结。” 戚星阑望着她不说话,亦不松口。 凤攸宁无奈,“我知你是为我好,可你真的懂我么?” “我怎么不懂?”此刻他的眼中满是愠怒,他已经对她有了太多的歉疚,若是这次还不能保护好她,他便是搭上自己这一生也无力偿还。 他只是不想再让爱的人受到伤害而已。 凤攸宁拧了拧眉头,“你既然懂我又怎会不明白,我想要的是手刃仇人,而不是别人替我去冒险。” “我又不是别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现如今最亲近的人,亦是最有资格替她报仇的人。 气氛一下子凝固在了那里,四目相对才发现,方才的争执令两人皆是红了眼眶。 客栈外是热闹的街市,小贩的吆喝声从窗口传进来,与此刻屋内沉重的氛围格格不入。 凤攸宁垂下眼重重地呼了口气,声音极轻,“可你也不是我。” 她那句话轻飘飘的传进他的耳中,还不等人做出回应,便已转身出了房间。 “宁儿——”戚星阑慌忙跟着起身,追到房门口却也只瞧见了她出客栈的一个背影。 方才濯束一直守在门口,里面的情况听得一也是一字不落,这会儿瞧着两口子闹别扭心里也不由跟着着急。他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位不开窍的主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戚星阑冷眼瞥他,“方才为何不将人拦住?” 他拦?他这助攻得再多,主子不争气亦是无用啊! 濯束终还是忍不住了,也没再顾忌什么主仆有别,干脆往墙上一靠失望的看着面前那人。 “公子您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可是您的妻!应该去拦的人是您自己,能拦得住的也只有您,属下拦算怎么回事儿啊!” “你……”戚星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想辩驳都是无力,只怔怔地站在那儿沉着一张脸发愁。 “公子您还愣着什么呢?追啊!”濯束看得心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