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杜栖迟冷着一张脸,从燕鸣远那屋大步走出。 主仆二人回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见过杜指挥使。” 弱光之下,杜栖迟口鼻处蒙了一块非丝非棉的罩子,显得她极其动人的眉眼锐气大盛。 她如飞刀般的目光于容非和楚然脸上来回扫动,良久,沉声应对:“贺七爷好闲情。” 容非登时如被人泼了一头冷水,自上而下,寒彻入骨。 她认得他?他们见过面? 转念一想,何需见面?青脊对朝野内外有影响力之人定是盯得极紧,留存他的画像,甚至关注他身边的人,也未尝不可。 “杜指挥使说笑了,草民姓容,”容非自知瞒不过,低声补充道,“至少,眼下是。” “容?”杜栖迟若有所思,眼神一凛,“敢问容先生,到长宁镇所为何事?” “闲来作画,并无旁事。”容非只觉背上冒了一层密密细汗,粘腻难受。 眼前人并非一般密探,而是杜家庄与钥华阁两大顶尖门派的传人,于现今状况而言,这谎撒得绝不高明。 “噢?既然如此,”杜栖迟细眉微微一扬,眸瞳乍亮,“明晚,容先生可否为我绘一画像?” 容非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如遭雷劈,目瞪口呆,僵立在地。 僵持中,半敞院门口传来四五人的脚步声,“吱呀”声起,当先进门者一袭秀雅青绫裙,娇颜若春华,举手投足自有一身旖旎风情,却是秦茉。 她半日没露面,忙于接待入住东苑的青脊要员,其后心神恍惚,直到用过晚膳,才想起容非的私物尚在书房。 因当中藏有价值不菲之物,她放心不下,领了丫鬟,亲自监督仆役搬运。 进门前,杜栖迟最后那句话恰恰飘入耳中。 什么?她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明晚?绘一画像?为杜栖迟?作画,为何要挑夜晚?诸多不合常理因素堆砌在一起,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冷若冰霜的指挥使,该不会被容非的皮相勾住了吧? 容非蓦然转头,见秦茉站在门口,踟蹰不前,他抽离的心倏然狂跳。 当着秦茉的面,答应一女子的邀约,意味什么? 拒绝?冲那句“贺七爷”,杜栖迟显然不是找他画像,更像要借机问话,他如何婉拒? 痛定思痛,再耗下去未必有好结果,他勉强一笑:“难得杜指挥使有此兴致,容某定当从命。” “那……”杜栖迟眼角如有诡秘隐笑,“明晚戌时过后,有劳容先生,亲赴秦家东苑撷翠堂。” “好,一言为定。”容非退无可退,唯有强笑应承。 杜栖迟略一颔首,足下如行云流水,掠向大门,于秦茉局促施礼之际,淡淡发话:“秦东家无需多礼。” 她半眯眼,狭长眼眸潋滟出一息间的审视,擦过眉目低垂的秦茉,随后如虚无处旋生的冷冽幽风,黑衣飘飘,无声无息融入门外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小茉:他们有女干忄青!生气气! 吃瓜群众:嗯?换cp不? 容小非:哭唧唧!我刚吃了颗糖啊!小燕子快管管你家麻雀啊!不带这么玩的! 小燕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我要找妈妈,有苦难言啊! 特别鸣谢:独家赞助 吃瓜群众瓜子鱼 扔了1个地雷 感谢小仙女们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