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看着这张脸,倒是当得起传闻中的夸奖,可是…… 他堂堂一国亲王,得父皇亲口称赞“众子之中,唯阿屿最肖朕躬”,隆恩盛宠,连从塞外回朝都要百官列迎—— 如今就是因为这个人,变成了一只狐狸! 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跟他没完。 他这样想着,代表诚实内心的系统却又给白亦陵增加了两点积分的好感度。 眼看对方磨蹭半天,总算要出去见他爹了,淮王陆屿抖了抖耳朵,闭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少了许多。 ……错觉吧。 就在白亦陵溜溜达达向着前厅走的时候,退亲二人组谢泰飞和王尚书已经在他府里等候多时了。 白府地段很好,修的也宽敞体面,凭他自己的俸禄买不起,还是皇上在去年御赐的——只可惜房子再好,也不能吃。 谢泰飞和王尚书坐在正堂喝风,既没有人出来伺候,也没有茶水点心,等了半天,主人还没出来,他们倒是已经先饿了。 王尚书记得这一阵他们父子好像关系还行,没想到白亦陵居然不管饭,他本来就没吃早饭,现在等了这么半天,头昏眼花,腹中空空,连梨花木的桌子看在眼里都仿佛脆饼那样可口。 王尚书实在忍不住了,说道:“谢侯爷,这白指挥使怎么还没有回来?不如再找人去催一催吧。” 谢泰飞的脸色也不好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只见门帘一掀,白亦陵身穿锦袍,头戴玉冠,一身便服翩然而入,更加显得容貌出众。 王尚书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连自己之前都没有见过几面的准女婿,心里有些感慨。 这人虽然不是在侯府里养大的,但是他的外貌才干,无一不比另外几个弟弟出众得多,要不是总归继承不了爵位,自己女儿的身上又存在某些问题,这门亲事他肯定也不愿意换。 欣赏归欣赏,昨天明明说好了今日上门,却空等了这么久,王尚书心里有气,看着白亦陵进来也没有起身。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白指挥使还真是贵人事忙,劳烦你腾出空来接见,倒是本官打搅了。” 比起他的阴阳怪气,谢泰飞就要直接的多了,开口就是训儿子的口气:“你明知道我们来了,为什么还磨磨蹭蹭的,耽误这么半天!” 白亦陵心里“呦呵”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仗着他最近脑子坏了脾气好,上门退亲居然还理直气壮。 ——虽说从年龄资历品级论起,他比不上面前这两位,但是他可很凶的啊。 白亦陵听了他们的话,莞尔一笑,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一坐,问道:“二位是来干什么的?” 谢泰飞还有别的事情,等了他这么半天已经很是不耐烦了,眼看现在白亦陵还在绕圈子,更是直皱眉头。 他道:“行了,你也别装糊涂,昨天不是派小厮送过信了吗?你快点把定亲的簪子拿出来,这亲就算退了,我和王尚书还有其他要事,容不得你耽搁。” 白亦陵微微挑眉,含笑道:“凭什么?” 谢泰飞一愣:“你说什么?” 白亦陵清清楚楚地道:“我说,你凭什么命令我退亲?凭什么责怪我来迟?凭什么坐在我的府中,还态度傲慢,指手画脚——这回听见了吗?” 谢泰飞脑子里嗡嗡作响,气的差点晕倒,勃然大怒道:“我是你父亲!” 白亦陵轻飘飘地道:“喔,下官却不敢当呢。” 这白亦陵是不是突然疯了啊! 他昨天答应小厮退回簪子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眼看这两父子见面之后不到三句话就怼起来了,王尚书顿时傻眼,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翘起的二郎腿偷偷放了下来。 白亦陵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咳咳。” 王尚书稍微挺直了脊背,屁股向凳子前面挪了挪,让自己的姿势显得客气一点,然后干咳两声,聊以壮胆。 他换了副诚恳说教的语气:“白指挥使,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何必计较以前那些小事?徒然显得你自己胸襟狭窄。” 白亦陵嗤笑一声,王尚书假装没听见,脖子缩回去半截,口气又软了一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