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原以为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这番话下来,陆屿多少也得领点情,想想就算有什么不妥之处也都是为了他好,多半就不计较了。 然而他这话说完之后,陆屿却是眉目冷淡,一声不吭,竟是丝毫不给面子,只是自顾自地系着披风的带子。末了又毫不避讳地弯下腰,给他抻了抻袍角。 丘潮心里有点悬,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又跟白亦陵说:“听说白大人身体不大好,向来畏寒,眼下的天气是凉了一些。我那轿子里还有个暖手炉,不若派人去取来给白大人用。” 他的语气较之以往客气了很多,仔细听来甚至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只是对戴沥去了大理寺的那件事绝口不提,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老这样僵着算什么,白亦陵暗暗身后推了陆屿一下,冲丘潮说道:“多谢美意,我的身子还好,丘大人留着用吧。” 丘潮看了陆屿一眼,又讨好道:“那么还有……” “丘潮。” 陆屿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和白指挥使之间的事情,容不得你过问。他这个人,你更不可有半点怠慢。你可还记得?”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就像冬日里房檐下面的冰柱子一样,锥的人胸口疼。 丘潮心里猛地一沉,本以为现在风波已过,双方都不提那件事,他的态度殷勤一些也就能糊弄过去,现在看来,陆屿却根本不想含糊。 他不由辩解道:“殿下,当时情况紧急,您不在京都,臣只是做出最好的选择而已。” 陆屿道:“本王的事情,何时能轮到你来做选择了?你不过是一个臣子,做好自己的分内之职便是,不用对着我指手画脚。难道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不明白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该管?如果想要跟从我,就牢牢记住要以对我之心同样看待白指挥使,无论何等情况之下,都是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双目直视前方,眉眼冷淡,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根本不给人任何商榷的余地。直到最后,陆屿才看了丘潮一眼,淡淡道:“如果不赞同我这番话,你大可以离开。” 周围除了呜呜的风声之外,一时没了半点杂音,过了片刻,丘潮颤声说道:“是。” 他面色苍白,冲着陆屿行下礼去:“臣行事糊涂,以后绝对不敢再犯,请殿下恕罪。” 陆屿略一颔首,再未看他,缓和了语气冲白亦陵说道:“咱们走吧。” 白亦陵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前面收拾残局的军士们那里,却发现高归烈依旧没有被成功捉住。 一个侍卫向陆屿禀报道:“殿下,我等用了很多驱邪之术,也没能将其制伏。本想着人假扮裴王,将赫赫大皇子吸引过来再行抓捕,但他却不知为何不肯前来,身体还一下子粗壮高大了很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