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头都走干净了,房门一关,陆屿整了整衣服,正色面对镇国公夫妻两人,深深地行了一礼。 盛冕架住他,说道:“君臣之礼不可废,陛下万万不能如此。” 陆屿道:“一旦正式登基,我跟阿陵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会让不少人十分关切。所以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摆到明处,以免有人胡乱猜测,反倒引起流言传播。我们两人两情相悦,不管我的身份如何,对他之心永远不变,也希望能得到二位的准许和祝贺。” 他的语气诚恳,陆茉对盛冕说道:“你做主吧。” 盛冕想了瞬,也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清楚,他冲着陆屿说道: “臣从来没有怀疑过陛下此刻的用心,也明白只要你们两个打定了主意,外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了,所以我们不会阻止。陛下,臣很感激您这样事事为陵儿着想,当初我们没有找到他的时候,也多亏了陛下的费心和陪伴。但,今时不同往日……” 盛冕迎着陆屿的目光,坦然说道:“陛下已经是一国之君,臣不敢因为您的厚待而不知进退。臣即希望陵儿能够把您当成以前的淮王一样对待,生活的轻松,又怕他意识不到君王之威,不小心冒犯了您,反而会害了自己。” 这种难得的清醒就是盛冕的高明之处。想想丘潮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自作主张,妄测圣意,打着忠心的旗号代替陆屿做出不合理的决断,再看盛冕却在新君如此放低姿态的情况下保持着应有的谦恭与冷静,高下立现。 陆屿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欣赏他:“国公的意思我明白。那我也与国公说句实在话,你们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该相信名利权势对于我来说其实不过是一份虚华。当初我娘不愿意困守深宫,如今我也是一样。” 他一顿,自己也想起来当初找父皇要差事的时候所说的那番话:“我早已经同父皇说过,我为君,一定会尽心尽力,使我大晋国富民强。但这一切的初衷,却是为了有能力自己做主,更好地同阿陵在一起。” 两人既然相知相许,身上总有能吸引对方的地方,无论是哪一方过于强势或者软弱,都难免会失去原本的自我。 真正爱着人之间,谁也不愿依附另一个人而活,却可以为了对方,将自己变得更好。 陆屿不会因为自己喜欢白亦陵,就把他变成自己的附属。白亦陵能一个人闯荡出如今的的成就,点点滴滴都是心血,他的事业、他的家人都在京都,一走了之不会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那么陆屿现在身为皇子,如果想留在京都,他就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立足。对于他来说,皇位不是枷锁,而只是一个应该找到的、最佳的位置,所以他不会在权力当中迷失。 盛冕注目于他,陆屿神色坦然,目光清澈。盛冕的眼中慢慢露出欣悦与赞许,说道:“如此我便没什么可担忧的了,m.dxsZxEDU.coM